在隆冬時節,還能看到百花齊放、花團錦蔟,溫小婉森森覺得她真是太好命了,更‘好命’的還是她深陷在比百花還要怒放的娘娘們中間,有一種很想屎一屎的便秘感。
皇後小薄氏請宮裡眾位娘娘們,以及郡主公主還有她自己的親妹妹賞戲,自不會挑到宮中常用的那個露天大戲台裡。
這種自虐的事,哪怕被皇宮壓榨得幾乎變態的女人們,也是做不出來的。
皇後小薄氏在冬子月裡舉行戲宴,彆出心裁地把戲宴的地址,按排到了宮中一處栽種大型果樹的暖房裡。
這種稀奇的東西,溫小婉在前世見得多了,並不覺得有什麼。由於她職業的自由性,她在原先生活在天朝時,都是夏天去北方,冬天在南方的。什麼稀奇景沒見過。
前世彆說農民伯伯扣的大棚了,就說那越來越嚴重的溫室效應,已經快要把整個地球帶成巨大的暖室了,連著北方有些地方,都不那麼冷了。
像晉安國這種用炭加熱,幾層過渡,精心栽養的花花草草,溫小婉除了覺得眼前一亮,並沒有如何的震撼人心,而其他各宮嬪妃以及小主們,卻都忍不住發出低呼,連著與溫小婉一起的嘉妃,也忍不住讚不絕口。
溫小婉並不清楚,這些暖房裡伺養出來的花,除了在北方冬季裡,瞧著新鮮,它還是身份以及寵愛的象征。
這時就有些妃子小主在旁邊念叨著了。
“前段時間,皇上去我哪兒,見我寫詠菊的詩,就賞了我一盆金盞菊,我當時還想,這大冬天的,可是哪兒找來這麼鮮豔的花兒,原來是這兒啊!”
最近很得寵的,也是新任這批秀女選上來的秀美人,扯著同一宮的一位小主,恰到好處地炫耀著。
溫小婉站在嘉妃身邊,默默地低頭,說到菊花什麼的,她隻能想到一元錢硬幣後麵的那朵,好吧,她確實是沒有什麼浪漫氣息的女人,但她確真真實實是位‘性’情中人,好不好?
皇後小薄氏是派著她身邊的幾位貼身大宮女,把宮裡這些受她邀請來的妃嬪小主接進溫室裡的,她本人還沒有到。
溫小婉這點可以理解,皇後是宮裡的大牌,大牌的屁股一般都比較沉,不拖到0.01秒在來,就對不起她大牌的名號了。
令溫小婉很意想不到的是提前來了一步的敏宜長公主,竟在掃視了眾妃一圈後,坐到了嘉妃的身邊,還是靠著她這邊坐的。
坐下來後,還衝她很友好地笑了笑。這種情況,溫小婉有點沒想到,也跟著還了人家一個善意的笑,心裡卻是很不解的。
戲台子昨天就搭好了,在百花以及各處矮樹的中央。沒有宮中常用的戲台子大,看來是不打算上武戲,文戲居多的。
最好的正位,當然是留給皇後小薄氏的,正位旁邊有一個側位,那是留給皇後小薄氏的妹妹的,另一邊的那個側位,則是留給宮中地位僅次於皇後的齊貴妃的。
在這幾個位置後麵,分彆有三個位子,是留給福華宮主位順妃喆喆氏、景福宮主位肅妃嚴氏以及永孝宮主位嘉妃黃氏,而嘉妃位置的旁邊原就是留了溫小婉的位置的,如今不過是敏宜長公主坐過來後,這邊又加了一把椅子,其他書友正在看:。
妃位的後麵是兩張椅子了,仁禧宮的主位嫻嬪柳氏以及長寧宮主位渝嬪李氏。
這些個高位份的妃嬪娘娘後麵的眾多位小主,就不算數了。那一排從美人排下去的玉人、寶人、侍人,足有個二十幾個了。
看得溫小婉都不舍得數了,她怕有一天晉安帝龍耀會因為這麼一排排如狼似虎、偏又各俱風姿的美麗女人,精儘而亡。
敏宜長公主長相婉約憐人,是標準的鵝蛋臉,柳眉麗成,眉目如畫。
據說敏宜長公主的母妃,也就是先帝的慶貴妃,就是難得一見的傾國美人,敏宜長公主隻得這位美人的七分相似,就已經是翹楚嬌美了。
溫小婉在來之前,就打定主意了,不管彆人說什麼,她都發揚沉默是金的風格,堅決不開口,給聶謹言那混蛋省點心,。
這兩天來,她瞧得出,聶謹言為怕她這次宴會受欺負,做了不少功課,可宮中向來不缺閒言碎語,他做功課又如何,會說的還是會有人說的。
隻是一個巴掌拍不響,她儘量讓自己不會當那個巴掌,回應那些不好的挑釁罷了,免得傳出更難聽的話,聶謹言聽到了會心裡不舒服。
裝聾作啞的溫小婉,並不是真的聾了,她還是能很清楚地聽到各方麵傳來的談話聲。尤其清楚的是嘉妃與敏宜長公主的說話。
“前幾天,你皇兄宿在我那兒的時候,與我說過了,那起子流言,你不要信,胡虜國的國王新登基,正是青年才俊,今年不過二十七歲,與你的年齡,正是堪配的。”
嘉妃黃沛鶯說話的時候,輕聲細語,宛如一陣和風撫麵,沁人心脾。
溫小婉不得不挑拇指,不愧是原中的女主,除有金手指外,人家修煉技術點,也比彆人升級快啊。
嘉妃話裡所說的流言,溫小婉也聽過一些。
不外乎是傳說胡虜國為不毛之地,而敏宜長公主嫁過去,雖為貴妃,但頭上還有一個胡虜國的王後,日子不會好過的。
——這種流言,應該是有人有意圖地想要拉深敏宜長公主對當今聖上龍耀的不滿及抱怨情緒。
還有的說敏宜長公主年齡不輕了(比之前訂的兩位,無論是溫小婉還是那位平安候的閨女都大),又傳說相貌不討喜(這麼大沒嫁出去的公主,肯定長得不好看),胡虜國國王已表示出不滿,敏宜長公主嫁過去,一定不會受寵。
——這種流言的傳播者,應該是想加深敏宜長公主的婚前恐懼症,使她知難而退,不敢嫁過去。
無論哪種流言,溫小婉暗猜,都與皇太後薄氏扯不開關係。
皇太後薄氏最近吃了兩個暗虧——一是他親生兒子成親,本是好事,卻被皇上趁機挪了她親侄子的好差事;二是這和親的人選,她三番兩次的利用,都沒有成功。
這時,她心情正不好,不知道挑誰的毛病,才能解心氣,不給晉安帝龍耀下點暗絆子,怎麼能舒服,怕是連一天日子都過不了。
晉安帝龍耀正是聽到宮裡有這樣的流言傳出來,但他做為皇兄,不太好和敏宜溝通。有些話,還是女人和女人之間,說起來,更通暢。
嘉妃是他最近盛寵的,又懷了他的孩子,頗得心意,通過嘉妃的嘴,給敏宜長公主傳話,是再好不過的了,。
敏宜長公主如何不懂這些,聽嘉妃說完,她笑道:“敏宜都知道的,娘娘不用替敏宜擔心,這是自己的福氣,彆人想搶也搶不來,而自己的幸福,落到彆人嘴裡,或許不好,自己覺得好,就是好了,你說是吧,溫婉妹妹?”
裝啞巴的溫小婉,這是本次戲宴還沒有開始,就被點中了,她早知會被點中,沒想到這個處女點,竟然是從敏宜長公主開始的。
敏宜長公主這話說給她聽,是再對不過的了,她嫁了個宦官呢,在彆個眼裡,簡直是瘋子傻子的行為,而她自己甘之如飴,可不是彆人嘴裡的不好,她自己心裡的好嗎?
事實雖是如此,溫小婉也不願意被人提點出來,特彆還是拿她、聶謹言去比敏宜長公主的和親,她覺得有那麼一點兒的不舒服——她之前是和親對象來的。
今天,她本就是想打醬油的,但彆人點到她頭上了,她不能躲的,隻好打哈哈地應道,“是啊是啊!”多一個字,不肯說了。
敏宜長公主瞧著溫小婉那副全神戒備,卻又偏偏做出很慵懶的模樣,抿了抿唇,沒在說什麼。
嘉妃卻繼續完成晉安帝龍耀交給她的使命,接著說:“你皇兄早早就把你的畫像,給胡虜國的使臣帶回去了,昨個兒咱們的使臣返回來時,也帶來了胡虜國國王的畫像,你皇兄把畫像放到我那兒呢,一會兒等戲宴結束了,你隨我過去,好好看上一眼,我昨兒個與你皇兄一起瞧的,胡虜國的國王長得英姿勃發,很是不錯的。”
嘉妃說到後麵,開始調笑起來,敏宜長公主粉嫩的雙頰,見了嫣紅兩片,溫小婉假裝沒有看見的把脖子扭了過去。
溫小婉這麼一扭,就看了在她斜後位的嫻嬪柳芳菡,這位原中,比較重要的女配。自她來了以後,這位惡毒隱忍的女配,好像還沒有發揮出原著中的作用來呢。這不科學啊。
話說嫻嬪柳芳函大月份失子後,太醫說她以後子息艱難,晉安帝龍耀就很少踏足她的仁禧宮,直到選秀後,分到仁禧宮兩位新的秀女,皇上才再次去的,卻也極少到她的正堂坐的。
這位眼瞧著是失寵了,但溫小婉覺得像柳芳函這樣有心計的人物,是絕計不會由著自己沉澱到後宮的大深淵的。
溫小婉不巧望她的那一眼,被她捕捉到,她立刻回望過來,溫小婉第一時間地扭頭彆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