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貴客迎門(2 / 2)

等著秋來走後,溫小婉走回內室,坐在床上,一坐就是半天,直到把聶謹言等回來。

王美人上吊的事,聶謹言知道的比溫小婉早,他做為慎刑司之主,宮中突然出現這等死人之事,必是要經由他的手裡的,由他檢查後,才能處理屍體,向上彙報的。

溫小婉見聶謹言帶著一身霜寒進來,心下所有的思緒都壓下了,連忙倒了一碗炭爐上熱著的蜜棗熬紅茶,“先喝一口壓壓涼氣吧。”

聶謹言抬腕喝茶的時候,溫小婉踮著腳,幫他把身上披著的白狐裘鬥蓬,脫了下去。

掛到了外室釘在牆上的木頭架鉤上,又拿了一個包著綢布的銅手爐,在聶謹言放下茶碗後,遞了過去。

聶謹言接過手爐,坐到了床上,溫小婉又投了一個溫熱的帕子,親自抹了聶謹言的臉頰,把這一天沾染的霜塵,簡單地擦下去。

等著溫小婉放好帕子,也坐到聶謹言身邊時,聶謹言未等她開口,聶謹言先提了王美人的事。

“王美人上吊的事,你知道了吧?”

聶謹言雙眉緊鎖,雙眉間硬是擠出一道豎線來,溫小婉看著心疼,抬手撫到他的眉間,慢慢撫開,“嗯,知道了。”

聶謹言深呼吸了一下,語氣有些沉重,“我仔細檢查過王美人的屍身,是自殺無誤的。”

這事,溫小婉下午獨自思索的時候,也曾想過。

上吊的現場是很好偽裝,到底是自己吊上去的,還是被人強迫著吊上去的,這不好說。溫小婉自以為這兩者有何區彆,她是看不出來的。

聶謹言出口斷定,說王美人是自殺無誤,溫小婉即刻就信了。

她剛想說什麼,又聽聶謹言說道:“但是王美人自殺的理由,我實在想不到。”

萬事皆有因,絕不會沒有無緣無故發生的事,細糾結起來,王美人確關沒有任何自殺的理由的。

她是今年這批秀女選上來後,為數不多能獲封到美人位的,論及寵愛,也不比其她同位份的小主們少,又正值青春年少,以後的前途看著還是一片綿繡的。

宮裡失寵多年的那些玉人、寶人們,還沒有生出一個自殺的來呢,她……她怎麼會自殺呢?

而且,依著溫小婉的觀察,王美人不像是會得憂鬱症的那種,這女人是外向火爆脾氣,說她去殺人,溫小婉到是信些,說她自殺,就好像誰說皇太後薄氏和晉安帝龍耀母子情深一樣的可笑。

“聶謹言,你是不是覺出什麼來了?”

僅僅是一個美人無緣無故的自殺,是絕不會讓聶謹言表情沉重的,除非是宮裡這一連串的死人事件,已經叫聶謹言摸到了頭緒,而這背後的勢力,才是叫聶謹言頭疼的。

“還記得晰寶人和王侍人之死嗎?她們兩個的屍身,也是在禦醫以及屍官檢查後,我又親自驗查的。”

聶謹言是自幼經過滅頂之災的人,對於危險以及陰謀的警覺度,是任何人都無法可比的。

在發生晰寶人之死時,他就已經留了心,把個現場裡外檢查了一遍,確定無誤,才叫著人收殮的。

為著怕以後叫人家挑到他的毛病,他甚至叫了林長海過來:一是林長海兼著敬事房副總管大太監,處理這事,不叫上他不夠周全;二是林長海是皇上自幼的心腹,無論發現了什麼和沒有發現什麼,他說不如林長海說;三是林長海……這人也願意管事,好像能抬高他多少身價地位似的,好看的:。

如同王美人自殺一樣,晰寶人以及王侍人的病死,都沒有任何疑點,死得非常完美,好像就是為了完成死這件事似的——死得其所。

溫小婉知道聶謹言是什麼意思,越是一點疑點都沒有,越是叫人覺得不落底。

這三人原本沒有任何交集,她們分屬於不同的宮殿,雖都是一批秀女選上來的,但平時不見怎麼走動,而在她們死後,她們的交集反而多了起來。

比如她們都是橫死,還比如她們死前都與溫小婉有過點或微或小的過節,哪怕看著不起眼,但宮裡的人眼睛都毒,誰會看不到呢。

“是誰……是誰做的呢?”

溫小婉雙手扒到聶謹言的肩膀處,整個人貼了過去,斜倚到聶謹言的懷裡,極輕聲的問著。

“雖沒有查到落實的證據,但左右不過是那麼幾個人,隻是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

聶謹言不是沒有猜到,他隻是不想往那方麵去想,一旦確定是,那將會十分麻煩,而他已經猜到了這方麵,就絕不允許事態再發展下去。

“怕是……針對我的吧。”

聶謹言不願意說出來的話,溫小婉很有自知之明地說了出來,她隻是有些不解,“他們是如何操控彆人的生死呢?”

泄死和高熱,這兩種使晰寶人和王侍人病死的方法,溫小婉還能理解,但他們是怎麼能逼著王美人活活地上吊自殺的呢?

王美人又不是不知道宮規,她這麼死了,定會牽連家裡的。

王美人是家中嫡女,父母掌珠,在家裡時肯定沒受過錯待,以至於要用這種方法報複家裡的,那麼,到底是……為了什麼,又是怎麼做的呢?

這一點,也是聶謹言沒有想明白,看來他明天要去找龍駿了,那個神棍在旁門左道裡,知道的總是比彆人多的。

聶謹言覺得左右還是逃不過下藥的,究竟是什麼藥,這般厲害呢?

這一晚,溫小婉睡得又不安穩了,聶謹言感同身受,實在見不得溫小婉這般,不但整宿把溫小婉摟在懷裡,還在溫小婉半睡半醒的時候,唱他小時候,他娘給他唱的安眠小調。

聶謹言中性低沉的嗓音,在刻意拉低拉柔時,會帶出一種彆樣的纏綿輕緩,他不過哼了兩遍,溫小婉就在他的懷裡,安安靜靜地睡了過去。

聶謹言的臉色卻從這天晚上開始,越發嚴肅得不敢叫人逼視了,太監宮女們見到他遠遠地走來,都會迅速地避讓三舍,恨不得找個牆縫地縫鑽進去了。

溫小婉這天早上,剛剛用過早膳不久,竟等來了一位遠遠超過她想像力的‘貴客’。

以至於小恭子往她這裡通稟時,她小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訥訥地道了一聲,“有請!”

作者有話要說:嘻嘻,更得晚了,這一天啊,差點沒睡傻的,下午還頭腦昏昏脹脹的,哎,革命的本錢果然是良好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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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各位親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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