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剛落地去,就聽到那小小嬰兒一連串的笑聲,瞬間蕩在吵鬨的大殿裡,連先帝那般暴烈脾氣的人,都被她笑得開懷起來,其他書友正在看:。
聶謹言記那笑聲記了很久——原來嬰孩兒的笑聲是可以那般清脆動人的啊。
聶謹言再見敏宜長公主時,早已經是物是人非,他不再是跟在父親身後的儒雅少年,那個笑得很肆意的女嬰也已經沒有了萬千寵愛。
十六歲的敏宜長公主在寧佩宮裡,因著一場傷寒無人理睬,險些要了小命,是聶謹言安插在寧佩宮的探子報給聶謹言後,聶謹言才記起他很多年前,還為這位公主慶過生呢。
那是聶謹言難得的美好時光裡,甜潤的記憶。為了這點子記憶,聶謹言派去了兩名宮女,以及一位禦醫,算是救了敏宜長公主一命吧。
偎坐在聶謹言懷裡的溫小婉,耐不住聶謹言這麼久的沉默,她一眼就看出聶謹言這份寒意是深陷在記憶的空間裡,不好自拔了。
她張嘴就朝著聶謹言的臉頰咬去,聶謹言吃痛不在回想時,臉頰上已經有一個淺淺的牙印了。
溫小婉雙眼皮都要瞪出三眼皮了,嗷嗷叫著,“她是不是喜歡你?你說,你是不是喜歡她?啊,啊……”
聶謹言露出一個糟心的表情,無奈地歎道:“你胡說什麼,敏宜是長公主……”
溫小婉更誤會了,“長公主怎麼的了?她長得那麼好看……”
她原先那時空就有公主和宦官的,彆以為她四六不懂,這點曆史她還是知道的。
聶謹言簡直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表達他心裡滔滔洶湧的窘迫了,他本能地說:“她哪兒有你好看……”
“啊?”溫小婉的眼睛都豎起來了,快成冷血動物才有的那種豎瞳了,“你……你竟然還說她好看,我不活了,嗚嗚……”
聶謹言,“……”
他什麼時候說敏宜長公主好看了,他連敏宜長公主具體長成什麼樣子,都沒太看清楚。
拍良心說,他在這深宮近二十年,見到敏宜長公主的次數,不足三次,還都是先帝活著的時候,每年新年大慶的時候。
這一場由公主引發的血案,直到晚上,聶謹言果斷把溫小婉壓到床上,好一痛折騰,才算解決。
事後,兩個人都從熱血沸騰裡(溫小婉是醋海生波、聶謹言是**頂端)冷靜下來後,聶謹言終於想起,他要問什麼了。
“敏宜長公主為什麼要如此說你?”
宮裡麵生活著的人,說話都隱晦曲折,敲音著聽的,如敏宜長公主這般,直接指責過來的,一定是有什麼刺激到了她,她才會無所顧忌的。
當然,這種無所顧忌,還有一點不能忽略——敏宜長公主即將離開深宮,和親之事已定,如今她說什麼做什麼,隻要不是叛逆之罪,基本都是由著她了。
被聶謹言扒得光溜溜的溫小婉,整個人縮在聶謹言的臂膀下,“我與睿王爺在九曲回廊那兒發生的事,她看到了,她來,也是為了提醒我,這件事不隻她看到了,薄彩婷也看到了。”
她的酸意被聶謹言的j□j燃燒掉後,她也得憑良心說敏宜長公主一句好話了。
聶謹言劃在溫小婉柔軟小腹處的修長手指,在溫小婉說到‘薄彩婷’時,頓在那兒了。
怪不得他會覺得最近這一連串的事,發生得有些突然也有些莫明其妙了,原來是牽扯到薄家的人了。
“會不會是薄彩婷做的?”溫小婉大膽地猜測,沒等聶謹言回答她,她自己已經推翻了,自問自答道:“她即使有這個意思,也不會是她做的,她一個閨閣女子,哪有這般的本事,能把手伸到各宮深處去,好看的:。”
千年大烏賊的功力,小家雀是做不到的,隻是這麼做能有什麼好處呢,隻為了把她逼離開皇宮嗎?或是……
她覺得憑著她今時的地位,晉安帝龍耀不會為了幾個無足輕重、由秀女選上來的低位份小主,就覺得她邪魔附體,把她燒死的。
何況那幾個人,死得都頗得其所,病死的是禦醫驗屍官都查不出來,吊死的那個是連聶謹言都找不到被謀殺痕跡的。如此,更怪不到她頭上了。
“後宮裡有兩位薄家的女人呢,這一年來,那兩位主子過得都很不順心,而今前朝,皇上又在著手大力改製,薄國公想來也不太舒服。”
從有宮女向他投懷送抱,聶謹言就已經警覺起來了,宮內這幾日來,接二連三死人,更是由不得他不全力以付。
他早想到這些事,與薄家一脈脫不開乾係。
他隻是想不透,他們是怎麼下手的呢,竟會一點痕跡不留,病死的不像下毒,吊死的又不像是被人強吊上去的?
若說有迷幻人神智的藥,也不會在事後,一點兒蛛絲螞跡不留在屍體上的啊。
他今兒個白天時,曾與龍駿探討過。
龍駿例舉出來的幾種藥,他也都知道,但無論是哪種,都不會達到這幾個人呈現出來的效果的。
“也許不是藥,是幻術呢!”
龍駿雖浸淫此道多年,但他在此技方麵的成就,卻遠遠不如他在武學上的。
是以,他隻能想到可能是幻術,卻不知道是哪種才對,而施幻術的人,又在什麼地方施的,才能帶來這麼大的效用。
“我三師兄寂寂道長,在此方麵,無人能及,我連夜修書與他,希望得能解惑。”
這是龍駿摸著下巴,思索了足足兩刻鐘的時間,才決定出來的。
哎,沒有辦法,他三師兄就是因為太沉迷於琢磨這些邪術,才會被他師父逐出師門的。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了,還能不能念著他們這點子同門情誼,幫他呢。
聶謹言與溫小婉說完龍駿三師兄的事後,溫小婉立刻來了精神,舉一反三道:“你那個狐狸精似的師弟,上一次是怎麼混進宮裡來的,這一次也備不住會有人用同種方式混進宮來的,還有,你師父開光大師與龍駿的三師兄寂寂道長同等稱呼,會不會也……”
未等溫小婉說完,聶謹言急速出口打斷,“絕對不會,我師父那人雖說性子古怪,但佛家與道家不同,佛家是不悟這個的。”
誰知道他悟不悟的,溫小婉才不信呢,若真是得道高僧,會教出莫緋漾那種不要臉的徒弟嗎?
徒弟已經如此避邪了,師父能好哪裡去?
她現在惟一慶幸的是聶謹言沒有長久生活在這麼一個師父身邊,這也算是聶謹言遭遇入宮這等慘事裡,惟一一件值得欣慰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好晚好晚,明天又要上班,哎哎,這個周末過得不舒服啊。
PS:冰雨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3-11-17 00:37:33
謝謝親們的捧場與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