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奏吧。”閆同賀道。
路遙錦便將三角鐵固定好,開始敲擊。
聲響清脆,節奏較穩,單敲、雙敲、三敲及滾奏等技巧也及格。
有那麼長的練習時間及研究生學曆,還在在各大琴房當這麼多年老師卻從未遭受質疑,路遙錦的水平自然不低,何況申請的隻是三個月實習機會,還自帶巨大好處……
不怪她這麼自信。
反正不是什麼正經麵試,走個流程而已,丁誌新也踮著腳尖進來湊熱鬨。
聽到路遙錦的打擊樂麵試演奏,他意外地挑了下眉。
這水平倒是超出預料。
但那好似規律的敲擊聲落在委員會各老師耳中便是
——這個樂手明明這麼普通,卻這麼自信。
手偷偷垂在桌下,借著桌子的遮掩,閆同賀趕忙發了個消息給餘暉。
【和她一起來的那個人,可以拒絕嗎?】
確定拒絕也不會給樂團帶來什麼不好影響,閆同賀便放心了。
“路……遙錦,是吧?”
看著倉促間趕出來的簡曆,確定了下她的名字,食指在桌麵輕敲,閆同賀微微沉聲。
“首先,既然想進樂團,你就不能在樂器的選擇上這麼不專業。這個三角鐵的音色你真覺得達到了演奏級嗎?其次,你這個敲擊手法是錯的,總是習慣性地……”
路遙錦從未想過自己會被拒絕。
聽著閆同賀連珠般毫不客氣的批評,路遙錦臉色愈差,直到塵埃落定的那句“抱歉”,終是忍不住猛地站起身。
身下的板凳被她帶得晃了兩下,而後“咚”的一聲砸在地板上,發出沉響。
這隻是一個剛成立的小樂團!連工作人員都還在招聘,憑什麼瞧不上她?
她可是研究生學曆,而且馬上就要出道!
儘管很想質問,顧慮身後的攝影師,路遙錦硬是忍了住,隻是拳頭緊攥,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謝謝老師的指點。”咬著牙,她勉強露出個僵硬的笑,轉身將凳子扶起來,大步走了出去。
“老師,不是說好了讓她們實習,給我們免費宣傳嗎?您怎麼把她給拒絕了啊!”丁誌新愣住了,等跟拍路遙錦的攝影師也出去了,這才不解又著急地問。
他不問還好,一問,閆同賀就連他也批了一頓。
“你對我們樂團的定位就是這種水平?”
“反正隻是利用她們嘛……”
丁誌新不服氣地咕咕噥噥。
對他實在沒法子,閆同賀手掌朝下地在空氣中按了按:“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等會兒不會拒絕薑扶瑤的。”
本來他想給機會的也隻是薑扶瑤。
相比身為“頂流”的薑扶瑤,路遙錦這個還沒出道的“準藝人”能帶動的宣傳範圍和曝光簡直不值一提。
丁誌新這才滿意地閉嘴。
見路遙錦出來了,薑扶瑤也沒和她打聽什麼,便抱著自己的琴盒走了進去。
禮貌地朝麵試委員會鞠了個躬,直到站起來,才發現負責麵試的老師中竟有“熟人”。
仿佛回到學生時代,課外活動時突然被老師抓個正著,原本隻是期待和懷念的放鬆狀態登時收起。
斂了斂神色,將情緒穩定下來,她開始自我介紹。
“不用說這麼多,直接演奏吧。”
稍微聽了半分鐘,閆同賀便直接打斷,語氣乍聽不耐,實則隱約帶了幾分催促之意。
薑扶瑤微微愣了下,應了聲“好”,放下懷裡的琴盒,輕輕取出許久沒在外人麵前露過麵的愛琴。
因為這兩天忙碌於這個節目的奔波,沒能碰琴,在詢問得到允許後,她便坐在委員會前麵一米處的小板凳上隨意拉了個旋律回憶手感。
“這把琴……”
女老師程潔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鏡,眼鏡眯了眯。
“dyleg?”
一如時尚圈的高定,音樂界也有“名琴”,由著名製琴師完成。
作為“製琴教父”,安東尼奧·斯特拉迪瓦裡親手製作的琴更是價值千萬。
最理想的組合是“名琴”配“名手”,那才是“絕美”,比如當代著名大提琴家馬友友的那把“davidoff stradivari”,同樣由斯特拉瓦迪裡製作,曾經的主人是上世紀著名大提琴家杜普蕾。
不過程潔不認為這把是真琴。
畢竟“價值千萬”可不是誇張的修辭手法,而是這把琴四年前在拍賣會上被買下,真的價值四千三百萬人民幣。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