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悔席卷庚金滿心。
“……對不起。”後牙槽緊咬,他立馬朝薑扶瑤鞠躬道歉,“我平時看那些營銷號的無腦推送被誤導了,沒有針對你的意思,請你彆介意。”
如果可以,庚金希望時間可以倒流,阻止那個一句又一句主動把退路堵死的自己。
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
相比節目正式播出後的影響,此時被閆老師厭棄甚至辭退都隻是小事,重要的是趕緊將責任推出去,不能將“人品不行”坐實。
再說了,要不是那些莫名其妙滿嘴謊話的傻逼營銷號,他怎麼可能明知道薑扶瑤有實力還主動找她茬!
庚金心中惱恨,見工作人員來了,不敢繼續耍賴,乖乖跟著走了。
留下樂團一眾人麵麵相覷。
既想問薑扶瑤被造謠“演奏水平不如業餘”的真相,又因沒在她被庚金質疑時幫忙說話內疚。
一時間,心裡打鼓似的搖擺不定。
“好了。”
拍拍掌,示意大家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閆同賀沒有再提庚金,直接將這件事翻頁,將自己方才挨個聲部點人的原因言明。
“相比樂團演奏,獨奏當然更能表達個人對曲目的理解與情感。但這隻是相對的,並不代表在樂團中的你們都是沒有感情的演奏工具。要是隻需要樂器出聲,我為什麼還要費勁麵試,而不是隨便誰都能入團或者乾脆采用電子設備?”
方才被閆同賀點名站起來的,便是各聲部“最麵癱”的幾人。
仿若在校上課,閆同賀嚴厲批評了這些孩子“不帶腦子”的演奏,又讓指揮逐樂章陳述自己的理解。
隻有樂手們明白了他這版指揮到底想要一個怎樣的效果,才能更好地彼此配合與投入。
坐回台下的折疊凳,閆同賀朝指揮點了點頭:“來,再練一遍試試。”
聞言,指揮卻麵露猶豫。
“嗯?”閆同賀不解地看他。
“老師……”
指揮支支吾吾的,到底還是求知欲戰勝了尷尬,不好意思地朝坐在第一聲部最後的薑扶瑤笑笑,厚著臉皮開口。
“我想請薑扶瑤也說說自己對這首曲子的理解……其實我感覺她理解得比我透徹,應該更能幫助大家。”
若是能演繹,哪個樂手又會甘願隻去演奏?
閆同賀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意思是讓他問薑扶瑤。
指揮便請求地看向她。
正“打坐修煉”的嚴建元猛地轉頭,同樣“耳饞”薑扶瑤演奏水平的小提琴兩個聲部樂手們更是睜大了眼。
那叫一個目光灼灼。
薑扶瑤:……
簡直有種要被“吃”了的感覺。
雖然有些意外,但這隻是件小事,她便應了下來。
拎著小提琴過去,不僅說了自己對《第六交響曲》的理解,還邊說邊示範地拉琴,分析自己在演奏各樂段時采用不同力度、速度與表達技巧的原因。
不計前嫌的坦然模樣,讓樂團眾人對她的印象愈發好了幾分,也對她如今這般名聲背後的“真相”更是好奇。
坐在台下,看著孩子們一派和樂地交流心得,樂團氛圍也從微妙變回融諧,閆同賀欣慰地點點頭。
“看起來,你們應該還有的討論。”
保溫杯隨意揣進懷中,站起來,擺擺手,示意孩子們不用送。
“你們好好排練,我下個月再來看,有問題就去找我。”
說著,想到麵試時小餘說的薑扶瑤特意去他們樂團提的“學習”請求,閆同賀看了看那個吃了不知多少苦的孩子,眼神微柔:“就讓小薑跑這個腿吧。”
她可以去魔都交響樂團蹭課了!!!
薑扶瑤眼眸頓亮,立馬應了聲“好!”,一副生怕他老人家反悔的模樣。
看得閆同賀搖搖頭,寵溺,還有些哭笑不得。
沒了老師壓著,本就是強抑好奇心的樂團眾人很快便躁動起來。
勉強在指揮的帶領下繼續排了一個小時,他們便吵鬨著午飯時間到了,一起去附近的飯店“歡迎新同事”。
當然,他們真正想歡迎的人是誰,新來的樂手們心裡門兒清。
不過是蹭了個順風車。
對國人而言,飯桌似乎是最好的交流感情的地方。
這不,在樂團時還糾結著臉皮不好意思找薑扶瑤說話的一眾人。
尤其薑扶瑤性子好,也因著“劇情”,很能理解旁人尚未了解自己時不甚友好的言行。
菜還沒上齊呢,她身邊便七嘴八舌地圍了一堆人。
“小薑,你平時是怎麼練習的啊?或者喜歡看什麼書?乖乖,你那《第六交響曲》演奏得,真的絕了。”
“娛樂圈果然□□。你們看,我搜‘薑扶瑤演奏水平’,出來的結果全是黑她的,還說她連業餘都不如……無語死了。小薑要是連業餘都不如,我們豈不是一群學前班baby?”
“哈哈哈哈,拉琴的baby,拉琴的baby,奔馳的營銷號和倒黴的庚金。”
“明人不說暗話,小薑,我饞那把dyleg很多年了,沒想到在你手裡。下午回去了能不能借我摸摸啊?娶不起老婆,隻求看在同僚的麵子上,平時能多讓我瞅上兩眼。”
…………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