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怎麼辦呢!?”靖峰皺著眉。
林如淺說:“順其自然。他們再敢欺負我們,就告到夫子那裡去。”
“彆!不能告訴夫子!多丟臉啊,這麼大年紀了,還告狀,以後我在他們麵前都抬不起頭來。”靖峰慌忙說,“打架打輸了倒是沒關係,不能做那種告狀的小混球!”
林如淺老臉一紅,居然被一個比自己小那麼多的孩子給教育了。
好話誰不會說,可是第二天等著他們的,還是那些被抄亂的書桌和被糊住的紙張,連筆墨都不翼而飛,這叫人怎麼忍下去!
“誰乾的!?有種做,沒種承認嗎?!”林如淺環視周圍。
三兩個人被嚇住了,往後退了兩步,可林如淺年紀實在是擺在那裡,粉嘟嘟的小臉縱然配上威風凜凜的眼睛,也沒有什麼威懾力。仍有不怕死的湊到他們身前。
“喲~這不是林家小公子麼?你家書香門第,自然不必尋常人。” “是我們做的又怎麼樣?擺在大爺的麵前,大爺看著就不爽!” “還是山長的關門弟子來著!去求山長懲治我們呀!”
一通哄笑,嘈嘈雜雜。
靖峰昨天寫了大半夜的詩經全部被墨汁糊住了,濕濕嗒嗒的,他撚起來半篇,已經看不出字跡來了。
半個月時間,足夠這些高門子弟摸清楚靖峰是個什麼出身的人物,也都不懼怕,有的甚至趁亂推搡了一把。
“藥聖藥聖,全家一個不剩,哈哈哈。” “說的好聽是行醫的,實際上也就隻是個賣狗皮膏藥的!你家要是真的那麼厲害,就弄一副藥救活全家人啊。” “聽我父親說,這些行醫的,和我們家的奴婢差不多,給點錢就能打發了。有的更賤,非要什麼訛詐行騙。”
靖峰捏著紙頁的手因為過度用力有些發顫。
林如淺怕他難過,忙握住他另一隻手。
“你們這些人,有本事就去科舉啊!守著我們算什麼英雄,掀人的書桌就了不起了嗎?!”
那些人還是在笑,靖峰憋足了一口氣,衝他們大喊:“我要是有毒藥,現在就藥死你們這些人渣,好看的:!!!”
“哈哈哈,藥死我們?哈哈” “哎呀,藥聖的後人發怒了,真是好叫人害怕呀~太太,太太我要回家~這裡一個是喪家之犬一個是庶出的雜種,我好害怕啊!”
事情已經有些超出靖峰的承受範圍了,林如淺清楚的看見靖峰把手伸進了他最最寶貴的香囊裡麵,他眼睛有些紅,死死咬著牙。
這裡都是些貴族公子,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他們兩個可就連半點後路都沒有了!
林如淺死死捏著他的手,“靖峰!”
靖峰一摸臉,臉上已經全是淚水。
他不忍苛責,附在靖峰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靖峰忙點點頭,用衣袖擦了擦眼淚,推開眾人,帶著林如淺就走了。
按著靖峰的意思是,當場拿出家夥來證明自己藥聖家並不是徒有虛名,你不是說行醫的什麼也不是嗎?夠膽的,被下了毒之後你就不去找大夫治!嘿嘿,他這毒藥下去,能撐過第二天的人還真沒有幾個。
林如淺畢竟年紀要大一些,考慮的事情也就多一點。
要是真的把人都藥死了,不說學子的家族要找麻煩,就是以後說不準又被刁難什麼的。
要知道這可是古代,貴族弄死個把沒有功名在身的小平民還是非常的容易的,還沒有媒體曝光,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林如淺心有戚戚,和靖峰一商量,第二天就有人在山上摔下來了。
這是白露書院,走山上台階不摔的話,證明你根本就不是白鹿書院的學生——摔倒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怎麼算都算不到他們頭上來。
偏偏這天書院的大夫又“有事”回娘家去了,摔斷了腿的那個學子哭得慘兮兮的,半截小腿骨都露在外麵,叫人一看就唬的三魂去了二魄。整個書院竟然沒有一個人能診治他的傷。
這時候有人就說了,小獨院裡麵的那個靖峰不就是藥聖後人嗎?請他來治一治啊,都是同窗,不至於到了這個地步了還如此的絕情。
有人一琢磨,昨天才欺負了彆人,今天就有求於人,還不被整治的連親姥姥都不認得?而且靖峰那小子可不是什麼善茬。
受傷的那位學子一聽還真的有人能幫忙治好他的腿傷,彆說是請靖峰幫忙了,就是跪下來喊爺爺都成。看他疼的黃豆大小的冷汗,也不知道能不能跪下來求饒。
眾人心中一合計,就去請靖峰了。靖峰果然端著身價,你不是說行醫的什麼都不是嗎?我也不行醫了,我就讀書,讀聖賢書,沒事彆來找我。
摔斷了腿的那個倒黴蛋聽了這話差點沒有厥過去,趕緊求著好朋友三請四請。
靖峰這才踢踏著鞋子過來,手上什麼都沒有,就隨處撅了根枝椏,進來就給倒黴蛋喂了一碗水,什麼麻藥都沒弄,正位、接骨、包紮,全部完成的時候靖峰一手的血,一臉的笑。
那個摔斷腿的學子白眼一翻,生生痛暈了。
可沒等兩人歡喜一下,就有人來告訴林如淺,山長有請。
昨天才去過,今天怎麼又請?難道山長知道了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留評~留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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