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著良心說,山長確實是一個非常適合做銷售或者保險的人,口才好,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洗腦的功力也非常的強。
林如淺抬起臉看他,默默咽了一口口水,“心中有恨的人,不會走的很遠吧?”
山長直直的盯著他的眼睛,“我能幫你一次,那接下裡的兩次三次呢?要我一直幫著你嗎?林如琦,你願意躲在一個人的身後,像個懦夫一樣生活,想要彆人提起你的時候,都帶著可鄙的眼神?”
“自然是不願意的。”
“那便是了,你那心中的不是恨,是不甘。你要好好的活著,手裡握著權勢,才能讓他們都敬畏著你,再也不敢欺辱你。”
要是林如淺真的是一個六歲的小孩子,天長日久的這個被教育著,幾年之後,就完全能改變了原有的性子。可惜,林如淺穿越前好歹也是一個受過教育的,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善惡,知道權勢帶給人的利弊。
他不想被山長看出什麼來,就垂下頭。“山長,我知曉了。”
“那你明日就搬來我這裡吧,後院有一間小耳房已經為你收拾好了,王忠家的平日裡也可照顧你的生活。”
林如淺不敢相信,怎麼說搬就搬?還是搬來和山長一起住,他不是一直說很煩小孩子的嗎?
而且,最關鍵的是——他走了,靖峰怎麼辦?
回住所的時候,林如淺還有些心神不寧,他不知道該怎麼和靖峰說,靖峰是他的“舍友”,而且掏心掏肺的對他,就是沒有親情也有友情在吧!靖峰要是知道了他馬上要搬走……
夕陽西下,住所裡麵光線已經開始慢慢的暗淡下來,他點了一盞豆油燈。
林如淺站在他麵前,靖峰正在做一個陀螺,看見他,裂開嘴笑了一下,露出白白的牙齒和紅色的牙床,臉上有一條紅痕,應該是不知道在哪裡貪玩被樹枝劃出來的,他總是像脫了束縛的野馬一樣瘋玩。
靖峰純給他打了一聲招呼,可等了一會兒,林如淺還是沒有走。
“那個,你擋我光線了,能讓讓嗎?”靖峰說,有些不解“怎麼一回來就怪怪的?”
林如淺蹲下來,“山長,山長說要我搬去他那裡住。以後我……”
“呀?!”拿刀的手一滑,頓時給手指削出一道血淋淋的傷口,靖峰不管不顧,瞪著他,“你要搬走!?你,你要搬去山長那裡……”
“你手受傷了,我給你找藥!”林如淺剛剛起身,就被靖峰給一把抓住,“不許走!我沒問清楚,你不許走!”
“那你要問什麼?”
“……你真的要搬走?”
林如淺歎了一口氣,“我本來就是山長的弟子,應該搬去和山長住在一起的,其他書友正在看:。隻是初時山長嫌棄我什麼都不會,為了方便來夫子這裡認字,才將我扔來這裡的。靖峰,我……有點舍不得你。”
靖峰皺著一張臉,“舍不得你還要走?!本來你就小小弱弱的,要是沒了我保護你,還不被那些人給欺負慘了?”
“看在山長的麵子上,他們總不敢把我怎麼樣的。”
一想到林如淺離開後,這個本來就有些陰森的地方隻剩下自己一個人居住,孤孤單單的,靖峰眼睛有點紅,“就不能和山長說不搬嗎?!”
林如淺沒說話,把靖峰抱住。
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山長願意林如淺搬去他那裡,就是一種保護的姿態,許多靖峰完成不了的事情,山長不用出麵都能全部抹平。這就是實力的問題。
林如淺的未來還很長,靖峰也是。
“你要是搬走了,誰來幫你鋪床啊?每天早上都是我給你收拾的,晚上又給你弄得舒舒服服,還隔三差五的抱出去曬,要是沒了,你該怎麼睡啊?”靖峰有些不甘心,“每天早上的早飯都是我給你帶回來的。到山長那裡住了,你能吃到早飯嗎?你那麼懶……”
林如淺低頭,“山長那裡有專門伺候的人,你不用擔心我。”
“我哪裡擔心你了?!”靖峰吼了一聲,搖搖晃晃的燈下,他臉上已經全然是淚水,陀螺被扔在一邊,手指上的鮮血還在流著。
那靖峰也是舍不得的吧?
“我去那裡,也會經常來玩的,我的床鋪要給我留,說不定哪天我就偷偷溜出來了。”林如淺勉強笑了一下,“我會給你帶吃的回來的。”
靖峰抹了一把眼淚,“你個笨蛋!”
“是是,我是笨蛋。”林如淺說,“就算我走了,你也彆難過好不好?這樣,我把這個送給你,要是晚上想我睡不著的話,就握著這個。”林如淺把脖子上串著的一個玉取下來,塞到靖峰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