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回家就好了,臣給您上藥。”林如淺柔聲安慰他,心疼的不得了。
“慢著!我讓你帶著個賤種走了嗎?!”坐在主位上的是一個小小的孩子,黃色的錦衣,身上裝戴不俗,眼神狠戾,“你算是什麼東西!?父皇給你一點甜頭,你就當自己是個玩意兒!?這賤種是我一手搶來的,我就是要他死!”
六皇子身子微微發抖,好像是怕的不得了的樣子,看著林如淺的眼睛裡麵帶著小小的懼意和退縮。
林如淺的詞典裡麵從來就沒有彆人打了臉,還把另外一半邊臉湊過去的道理。人若犯我,我必十倍犯人!
他冷笑一聲,就這樣半抱著水溢的姿勢,往前走了兩步,輕蔑的看著七皇子,而旁邊的宮人根本不敢上前半步,七皇子孤立無援,唇色慘白,“你……你敢對皇子無禮?!”
林如淺一巴掌扇過去,打的七皇子耳鼻都是鮮血,想起他對水溢做的殘忍行徑,真恨不得將就用那把匕首在他臉上劃上兩道,好看的:。忍了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提的高高的,重重摔在地上。
“這才是無禮。”林如淺低嘲了一句,才抱著水溢,直接出了門,崇明殿上上下下竟然沒人敢阻攔他,就這樣放任他帶著水溢離開。
“如淺哥哥,你為了我,這樣得罪七皇子,我……”六皇子吸了吸鼻子,鑽進他的懷裡,“為什麼如淺哥哥會對我這麼好?”
林如淺不知道他身上傷勢如何,不敢隨意動他,連走路,都放輕了腳步。
“是不是像七皇子說的那樣,因為……如淺哥哥是我的哥哥?”六皇子並不看他,聲音低低的,像是不確定,又像是非常的無力。
“殿下……”
胸口的一角濕潤了,傳來六皇子悶悶的聲音,帶著哭音。“如淺哥哥……我很怕很怕,他打我的時候,要我下跪,我跪下了,可是他說如淺哥哥是大家的哥哥,不是我一個人的,還逼我說這句話,我不肯,我怎麼能說這句話呢……如淺哥哥本來就是我一個人的哥哥啊……”
林如淺心疼萬分,“殿下,臣自然是……”
他說不出口,皇帝是弄錯了才會這樣優待於他,他本來就不是六皇子的哥哥。
“如淺哥哥,你會不會有一天不要我了?會不會有一天,對七皇子或者八皇子也這樣溫柔?會不會連看我一眼都覺得是臟了你的眼睛?……如果如淺哥哥厭棄我了,我該怎麼辦?”
怎麼可能?林如淺輕聲說:“臣,是殿下的侍讀,一輩子都是殿下的侍讀。”
侍讀,是心腹,也是臂膀。
效忠他的那一瞬間,這輩子的歸宿就已經確定了下來。他帶領著四大家族,作為六皇子的勢力,為他出謀劃策,為他抗下所有的壓力,為他爭取他想要的一切,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從六皇子身上得到的,將會是他想要的簡單勢力。
各取所需而已,可是看現在這個模樣,他們似乎都越過了那條線。
回竹軒的路程還很遠,他不能走快了,怕弄疼了六皇子,也不敢走慢了,怕耽誤病情的治療,心急如焚,額頭上都是汗水。
路上的侍衛或驚異或崇敬的看著他,有好心者已經讓太監去請禦醫。
六皇子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差點以為他又這樣暈過去了。
快要到了竹軒的門口了,六皇子突然說了一句:“如淺哥哥,你是我一個人的。”
都傷成這樣了,還惦記著這件事,林如淺好氣又好笑,“是,是,我是你一個人的。彆的人再不能從你這裡搶走。”
“你也不能自己離開。”六皇子執意要他的回答。
“好。”
六皇子這才放鬆下來,眨著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睛,“這句話我可是記住了。”
然而林如淺的心思不在這個上麵,他在思考,為什麼七皇子突然要對六皇子下這樣重的手,就算七皇子受寵,在皇宮裡麵,這樣做,也必定不是尋常的挑釁滋事,皇帝知道了後,會是什麼反應?
他真該想一想,被皇帝知道自己闖宮後的下場了。
作者有話要說:嗚嗚,準備開始陰謀,咩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