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隻見那匹馬王不顧一切的直衝過來,趙朦鬆臉上還帶著笑意,一個趔趄被撞飛出去,狠狠的摔在地上,僅僅手腳動了兩下,就完全失去了意識。
林如淺臉色青白,也顧不得其他了,躲過馬匹的衝撞,跪倒在他的麵前。
“朦鬆……朦鬆你醒醒。”趙朦鬆抬眼看了他一下,有鮮血順著他的鼻翼流過,滴答在林如淺的白色衣袖上,觸目驚心。“朦鬆……彆嚇我。”他喊著他的名字,手一直在發抖。
趙朦鬆咳了一下,似乎在感覺身上哪裡疼,整張臉都皺在一起,“……林如淺,爺要是半身不遂了,記得要照顧爺一輩子啊。”
林如淺聽他說話的聲音,知道沒有傷到氣管,心底就先穩住了,“行,半身不遂了我也照顧你一輩子。”
“記得好吃好喝的招待著……”
都傷成這個樣子了,還記著這些。真是小孩子脾氣,長他這麼多年歲就像是白長了一樣。林如淺給他塞了一顆藥丸在嘴巴裡麵,小心翼翼的找可以把他搬動的地方。剛才馬王撞在他的右邊,應該右邊的肋骨上有傷,就是不知道落地的時候有沒有撞到什麼地方了。
他很想快點帶趙朦鬆去治療,可是,林如淺現在自己也不好過,要他把趙朦鬆扛起來,還真的有點困難。
靖峰抱臂站在一邊,對上他的目光,“需要我幫忙嗎?”
林如淺眯起眼睛,要是靖峰積怨太深,給人抬到一半就摔了,趙朦鬆就一點活路都沒有了,但他和靖峰在山上一起生活這麼多年,知道靖峰不是這樣的人。“當然,來搭把手吧。輕一點。”
“那你呢?你好一點了嗎?”
林如淺笑道:“還好。”
靖峰便不說話,在林如淺的指揮下把趙朦鬆抱起來,往軍醫處小心走去。林如淺忍著胸口的痛,剛剛往前走了兩步,就聽見周圍一陣驚呼聲,回頭一看,那匹黑色的馬兒居然跪在地上,眼中含著眼淚,眨巴巴的看著林如淺。
它……它怎麼了?
林如淺有個不確定的想法,這匹所謂的馬王,會不會有傳說中的受虐傾向?被他這麼一摔,摔出感情來了?
馬兒看他要走,跪著往前挪了兩下。
好吧,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林如淺歎了一口氣,“我還要帶他去治療呢。”馬兒堅持不動,棗紅色的馬王用鼻子蹭了蹭它的頭,不知道怎麼回事,也跪下來了。
這是買一送一的節奏啊!林如淺有些頭大,本來心裡就對那棗紅色的馬王存了一口怨氣,現在更加不想要理會它們兩個,轉身便走,好看的:。
“小心一點,彆碰到他右邊傷口了。”
靖峰點點頭,“我會小心的。”
軍醫早就準備好了,趙朦鬆是大將軍唯一的骨肉,又是長公主獨生之子,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不用等到都中來旨意,就是大將軍也不會讓他們好過。大將軍戎馬一生,就隻有這麼一個兒子,要是交代在這裡了,恐怕這些軍醫都要陪葬。
林如淺沒有係統的學習過醫術,但他從藥聖那裡看了不少的醫術,也能幫上忙,於是自薦留下來看護著趙朦鬆。
趙朦鬆臉上全是虛汗,呼吸急促而微弱,一按脈搏,林如淺臉色就不好看。
“肋骨斷了,裡麵有些出血,需要大量的止血藥。”老軍醫拿捏了一下話,這才對林如淺說,“再加上這肋骨接好以後可能出現的高燒……小的實在是……無能為力。”
林如淺拉住他,“你隻管治傷,剩下的有我。”
“實不相瞞,林將軍的丹藥確實不是凡品,可小將軍這傷……確實難辦。小的冒昧回將軍一句,萬一大將軍拔營回來,小將軍已經身亡,林將軍可曾想過自己該如何自處?”老軍醫看著他,乾瘦的臉上一片擔憂之色。
林如淺頓了頓,斷然道:“是我不該,大將軍若是懲罰,我一力承當便是。”
老軍醫點點頭,這才淨了手,準備接骨。
但是趙朦鬆的血流的實在是太快了,比正常人幾乎要快一倍,林如淺不知道這裡麵有什麼曲折,可現在這個樣子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失血過多缺氧死亡。林如淺趕緊讓人去自己的帳中取來一個藥盒,這些藥是皇帝出行的時候給他準備的,就怕遇見什麼萬一。卻沒有想到他還沒來得及用到,趙朦鬆就不得不靠著這些保命了。
皇宮出品,果然效果非同一般。
慢慢的,趙朦鬆眉間鬆了一點,軍醫驚喜道:“血已經止住了,太好了!”
林如淺虛驚一場,軟在床邊,竟是手腳都沒了力氣。“止住了血就好,好好醫治他。等小將軍安好後,我給你們沒給人一份紅包。”他看著趙朦鬆沒了往日的半分神氣,虛虛軟軟的臥在床榻上,臉色蒼白無力,隻覺得鼻尖一酸,差點沒忍住眼淚。
老軍醫聽他這麼說,再加上已經止住了血,自然拍著胸口的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