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顯示你們的誠意,可以讓門口那個紅裙子女鬼離開了嗎?這些小把戲嚇不到我的。”拿起手機時刻觀察門外動向,鏡頭中已經看不見紅色裙擺,但難保她躲在攝像機拍不到的地方,一開門直接被“摸頭殺”。
“紅裙子?”秀木的表情很詭異:“那東西我也是第一次在學校裡見到。”
“她不是沈夢嗎?!”事情跟我想象的還是有些不同。
“沈夢已經死了,或者說今夜的她已經死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
歎了口氣,秀木苦著一張臉:“我們幾個隻不過是殘弱的意念,每天晚上都會被郭君傑放出來經曆不堪回首的恐懼,就像是不斷重複的噩夢,意念被折磨,不堪忍受消散就代表了死亡。”
“你有句話說的很對,我們隻是在郭君傑手心跳舞的小醜,沒有任何自由,永遠都沒辦法逃離。”
“如果沈夢和薛飛今晚不會再出現,那紅裙子有沒有可
能是你的其他同學?”我不確定秀木是不是在撒謊,所以刨根問底想獲得更多信息。
搖著頭,秀木說出了很關鍵的一點:“遭受詛咒的學生都穿著校服,隻有外來者不同,比如櫻子,她的來曆我就一直沒有弄清楚。”
沉默寡言,好似活在夢裡的櫻子竟然也是外來者?
“她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大約一年前吧,她說來這裡是為了等一個人。不過,你可彆被她的外表欺騙,那家夥看似乖巧無害,其實身上怨氣極重,連我們都避讓三分。”
作為成年人,我和秀木的思考方式不同,行為的驅動力是目的,新滬高中裡藏著各路冤魂,它們的目的是什麼?
“這所學校裡肯定有對陰魂有用的寶貝,所以才會招來禍事。”
“我倒從未聽說我們學校有什麼寶貝,隻是剛建校時曾有個瘋子指著我們學校正門,說是占了他家祖墳,大罵了三天三夜,後來被保安送走。”秀木聳著肩膀:“我發現你真是對什麼都感到好奇,你乾脆彆當主播,去給十萬個為什麼配音算了。”
我咳嗽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被一個毛頭小鬼教育還真有些不適應:“言歸正傳,既然你們都是被郭君傑詛咒的,那隻要找到他很多問題都能夠迎刃而解。”
“你找不到的,我們在這所學校裡遊蕩了五年都沒有發現他的蹤跡,隻知道他在暗處偷偷看著我們,但卻不知道他到底藏在什麼地方。”
秀木的絕望我多少能體會到:“彆擔心,尋人搜屍方麵我可是專家級的。”
新滬高中集體死亡事件沒有對外界公開,想要處理那麼多屍體,肯定不能大張旗鼓的往外運輸,就地焚燒是最穩妥的方法。
“我們先去郭君傑溺死的淨水槽看看,然後再去學校處理垃圾的焚燒壕。”跟秀木達成協定後,我把宿舍鑰匙放進口袋:“紅裙子可能離開,我們抓緊時間衝出去!”
抓住把手,扭動鎖頭,我拉開房門拾起攝像機就朝樓梯跑去。
“快跑!她好像跟過來了!”
不用回頭也知道秀木口中的她指的是誰,我玩命狂奔,一步三四個台階,總算有驚無險跑出女生公寓。
“走!馬上去淨水處理中心,彆被追上!”我習慣性抱起路邊呆坐的櫻子朝遠處跑去。
“不用激動,她好像沒追過來。”
回頭看去,那道紅影站在女生公寓二樓窗口,似乎在向我招手。
打了個冷顫,這次我清楚看到,那女人身上穿著的不是長裙,而是一套如鮮血般豔紅的嫁衣。
“怎麼感覺她的身形有些熟悉?”
將這奇怪的念頭拋之腦後,在秀木指引下,我來到淨水處理中心。
推開門,不大的房間裡排布著輸水管道,最裡麵是燒熱水的鍋爐,連通鍋爐的則是幾個很大的蓄水罐子。
“他就是溺死在這裡麵的。”爬上蓄水罐,打開隻有一尺寬的注水口,一股惡臭傳出。
用手機照明,巨大的蓄水罐裡沒有一滴水,隻是黑洞洞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你倆在外麵等著,我要進去看看。”一尺寬的口子勉強能夠讓我通過,艱難的爬入其中,空間幽暗密閉,壓抑和恐懼感也油然而生。
可能是很久沒有打開過的原因,蓄水罐裡氧氣稀薄,我強忍著窒息的痛苦感覺,拿起手機抓緊時間尋找有用的東西。
腳下濕滑,我半弓著身體,沒過多久就看見罐子角落裡有一件破爛的校服。
我正要伸手去拿,耳邊忽然響起一個男孩的聲音:“你們為什麼要殺我?”
“誰!”回頭看去周圍什麼都沒有,而就在這時,我頭頂唯一的出口,那一尺寬的注水口“嘭”一聲,被人從外麵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