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懷疑剛才經曆的夢境和這兩張符脫不了乾係,隻是我並不知符紙使用法門,既沒有結印,又沒有念咒,它怎麼就自己發動了呢?
將心中疑惑說出,劉半仙給出的解釋是,魂牽夢縈母子符並不需要特彆的使用口訣,隻要你對某樣東西或者事物很在意,很想念,甚至靈魂和它已經相連,做夢都夢到時,符紙自然會生效。
我自從拿到符紙後腦子中一直想著14路公交車的事情,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在不經意間就觸發了子符魂牽,而後在母符夢縈的推算下,經曆了剛才的夢境。
“主播,你當真福緣深厚,若非這子母符提前引你入夢,可能剛才你在夢中經曆的一切都會變為現實。”
“是啊。”我現在回想起來也感覺到絲絲後怕:“怪不得我一直覺得時間忽快忽慢,就算數心跳都無法確定,原來隻是一場噩夢啊。”
路對麵的阿婆還在高聲哭喊,我回憶夢中場景走了過去。
“阿婆,節哀,人死不能複生。”
痛苦中的阿婆抬頭看了我一眼:“走開!彆擋住火光,老頭子眼神不好,會不知道在哪裡下車的。”
“下車?阿婆您能不能說的再詳細一點?”
“走開啊!”大把揮撒紙錢,阿婆的哭喊聲在黑夜裡傳出好遠。
我默默退到一邊,從老人的哭喊聲中能聽出,她是給自己的老伴燒紙,風風雨雨一起度過了五十幾年的老夫妻,兩人之間的感情是我想象不出來的。
火焰燒的再猛烈,也總有熄滅的時候,當一袋紙錢變為飛灰,阿婆擦乾眼淚,佝僂著背朝遠方的村子走出。
等她走遠,我蹲到鐵盆旁邊,翻動厚厚的灰燼。
果然和夢中一樣,在紙錢化作的餘燼下,有一個玻璃相框,裡麵的黑白照片是一個不苟言笑的老人。
拍那張照片的時候應該是在冬天,他穿著棉襖,裹著圍巾。
將照片放好,我對他拱了三下手,這是一對從青絲走到白頭的老人,值得尊敬。
回到14路公交站牌處,再次看表,淩晨12點整。
“叔叔,能問一下這裡是14路公交車站牌嗎?”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我沒有馬上轉身,這個熟悉的語調我已經聽過一遍了。
“沒錯,這就是14路車的站牌。”
“哦,謝謝。”她甜甜一笑,在我旁邊站定,似乎有些好奇我這個奇怪的叔叔,一雙大眼睛總是不自覺的看向我。
一切都和夢中一樣,但夢中我的結局應該是死在了山菊園,那個大媽和小情侶中的女人都是孤魂野鬼。
“你大晚上的不回家乾嘛來車站啊?”我第二次問出這個問題,依依的反應和夢中完全一致。
她沒有正麵回答,腳尖踢著路邊的碎石子,反問道:“那你大晚上的為什麼也不回家?非要在這裡等車?”
我點燃一根煙,眼睛轉動:“其實是一位母親讓我來這裡接她女兒的,不過我沒見過她女兒的樣子,所以隻能在這裡乾等。”
“是媽媽?”依依似乎說漏了嘴,她拉開書包拉鎖,取出一張照片遞給我:“你看是不是這個人?”
照片中一位母親身穿淡黃色長裙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在
她旁邊,年幼的依依正拿著融化的冰激淩哭的很傷心。
“沒錯,就是她。”我把照片還給女孩,裝出一副很驚訝的樣子:“你該不會就是依依吧?你媽媽讓我來接的女孩叫劉依依。”
“沒錯,我就叫劉依依!”女孩看起來很興奮。
我不知道依依為什麼會這麼開心,心中雖然有一點欺騙產生的內疚,但我知道隻有這樣才能保護她。
“好的,既然你就是劉依依,那一會跟我一起走吧。夜路很危險,你要是想見到媽媽,一定要聽我的話。”
“恩。”她重重的點了一下頭,模樣非常可愛。
“14路車在淩晨一點鐘到,車上會坐著一個玩手機的燙發女,一個紅衣長發女,一個中年大媽,一個和你差不多大的小女孩,還有一對小情侶,以及一個穿病號服的瘋子。依依,你記住了,一會上了車,千萬不要亂動,也不要亂說話,一切都交給我。”
“恩,我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