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之中包括幾個病人在內,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接二連三的死亡仿佛法老的詛咒,隻要是進入這棟建築的人就無法逃脫。
我走到孕婦屍體旁邊,此時心已經涼了半截,在孕婦的腦袋下麵壓著那本聖經,翻開後上麵用血水潦潦草草寫著一句話。
“你必須死!”
大廳裡隻有我會翻動死者屍體進行查驗,所以這句話是凶手故意寫給我看的。
“高健,那上麵寫著什麼?”屋子裡又死了一個人,江霏緊緊貼在我身後,跟我寸步不離。
“有人想要我死。”把聖經拿在手中,這本書我當時看完後隨手放在了十字架旁邊,凶手能在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內殺死孕婦,又能從容在書上寫下字跡,他應該不會距離案發地太遠,甚至有可能…
我看向大廳裡的幾個病人:“甚至有可能就藏在我眼前。”
短發女草莓第一次見麵時拿著手術刀,她本身就有極大的嫌疑。
中年男人老G目光陰鷙,麵相上看給人不好的感覺。
韓樂精神分裂,我所有的信息都是從他口中得知,如果他是在故意誤導我,告訴我虛假的信息,我也無法分辨。況且精神病院中有一個這麼奇特的病人,本身就很
詭異。
張忠友患有老年癡呆,沉默寡言,看似是最無害的一個,但誰又能保證這一切不是他故意裝出來的呢?
四個病人一個比一個嫌疑大,我手頭線索太少,時間又緊,不知道什麼時候頭頂的燈就會熄滅。
“燈?”我腦袋中忽然閃過一道光:“對啊,凶手一直在用燈做文章,他來來回回切斷整棟建築電路,肯定要去配電房,或者控電室!”
“韓樂,你知道這棟建築的配電房在哪裡嗎?”
“二樓左拐最裡麵有一個上鎖的房間。”
“三樓也有一個電閘,可以控製部分建築電源。”
“要不我帶你去吧?”
“不,還是我帶你去吧!”
聽完後我點了點頭:“那你在前麵帶路,江霏、宋小鳳,你們兩個也跟著我上樓。”
我決定主動出擊,這幾個病人跟我非親非故,其中或許還隱藏著殺人的凶手,所以我沒必要為了保護他們把自己放在極為危險的位置。
“要想同時關燈並且行凶,至少需要兩個人。”走在通往二樓的樓梯上,我回想著幾個病人的種種異常表現:“他們之中誰是凶手呢?”
四個病人中隱藏著一個殺手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四個人都是殺手,他們隻是在享受獵殺折磨的過程。
我很快打消了這個糟糕的想法,因為大廳裡的燈又一次熄滅了!
“距離天亮還有一個多小時,對方加快了殺人的節奏,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來到二樓配電房,房門果然沒有上鎖,門把手上還殘留著新鮮的血跡。
“裝神弄鬼,真的厲鬼我都見過,還會被你們的小手段嚇到?”
一片漆黑中,陰間秀場手機成了唯一的光源,我仔細觀看門把手上的血痕,“指肚很粗,是一個成年男人留下的指印。”
示意江霏靠後,我把手術刀立在胸口,推門而入。
配電房隻有幾平方米,但卻擺的滿滿當當,除了電機,還有兩台電腦。
我進來時電腦沒關,其中一台屏幕上正顯示著大廳當中的畫麵。
“原來還裝有監控,怪不得每次時機都把握的那麼精準。”關上房門,讓江霏他們站到屋裡麵。
我開始擺弄兩台電腦,左邊的電腦聯通外麵監控,右麵的電腦裡我有了不一樣的發現。
在桌麵上有一個十G大小的文件夾,打開後發現裡麵全都是視頻和照片。
隨便點開一個,隻看了十秒我就匆匆關掉。
“這、這是什麼?”說話的是江霏,她和宋小鳳都看到了剛才的畫麵,胃裡翻江
倒海,臉色如白紙一般。
電腦中剛才播放的視頻是以第一視角拍攝的虐殺畫麵,穿著病號服的精神病患者被捆綁在木桌上,然後被人殘忍殺害,這期間病人幾次疼痛暈厥,但都被行凶者注射藥物,強行使其清醒過來。
那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叫喊,讓人仿佛身臨其境,體驗非同一般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