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欺負媽媽!”
韓樂的三個人格似乎能夠共同分擔身體的疼痛,他像條烤紅的大蝦慢慢弓起身體,揮動拳頭將小男孩砸翻。
“老大,我肚子好疼!”
“閉嘴,快把掉出來的東西塞回去。”
“好多血,船漏了,堵不住了!”
等我推門進來時,正好看到韓樂拿著刀趴在地上。
“他是殺人狂!我在電腦裡發現了他的照片!”江霏見我進來,總算是緩了一口氣。
我拿起屋子裡的椅子將他擊暈,然後把尖刀遞給江霏:“你把他刺傷的?乾得漂亮。”
“是這個孩子。”江霏有些後怕,她指著宋小鳳,雖然小男孩剛才救了她一命,但她仍不敢距離小男孩太近。默默躲在我身後,似乎整棟建築裡除了我,她誰也不會相信了。
“宋小鳳?”進來時我看到小男孩手裡拿著一把刀,不過當時我並沒有往這方麵想。
“小鳳,把刀給我。”
孩子被韓樂一拳錘到了胸口,半晌才站起來,不過一直癡癡傻傻的男孩,這一次極有主見。
他搖了搖頭,握著手術刀的手背到身後:“不給!”
我看他態度堅決,隻好多留個心眼:“不要傷到自己。”
把韓樂的屍體拖到門口,我鎖上配電房的門,翻看電腦中的文檔。
剛才太過匆忙沒有細看,差點就釀成大錯。
打開文件,將那些正常人根本無法堅持觀看一分鐘的視頻逐條快進。
其中不止發現了韓樂的身影,短發女、中年男子,還有死在星期二囚室中的年輕醫生,他們幾個全都在視頻裡出現過。
“弟弟!”在觀看文件最下麵的幾段視頻時,宋小鳳走到電腦旁邊,指著畫麵中一個不斷哭喊的孩子說道:“小瑤!”
“他是宋小瑤?你能確定嗎?”
“恩!”
這段視頻是在幾個月前錄製的,背景也不是精神病院,而是在一個浴室裡,帶著麵具的男人把孩子殘忍殺害,整個過程令人發指。
而且我注意到一個細節,在視頻當中,還有一個手腳被捆的女人被迫在一邊觀看整個過程,她的雙眼幾乎都要哭瞎了。
暫停視頻,放大女人的臉,她正是地下囚室裡的瘋女人。
視頻末尾,帶著麵具的男人還強迫女人露出笑容,否則
就揚言要殺了另外兩個孩子。
“真是個瘋子!”我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世界上還有這麼瘋狂的人,他居然會對自己的家人下手。
從後麵的視頻和照片資料裡,我漸漸知道了這個男人的身份,他就是恨山精神病院的院長,年僅三十四歲的心理學、人體解剖學雙料博士。
這個人是海歸精英,據說當初在江城建立精神病院時還上過報紙。
他本人則特彆低調,深入淺出,醉心於學術,很少和外界交流。
電腦裡的文件大致分為兩類,一種是純粹的學術性報告,一種就是殺人影片。
我還留意到一個比較有意思的現象,那就是電腦中最早出現的第一部殺人影片是今年一月一日拍攝的,恨山精神病院也是在今年一月一日起實行封閉治療,大費周折從江城北郊搬到了南郊。
上次直播結束的時候,我曾在靈車上和公交公司經理有過一段對話,他告訴我原本恨山監獄就是在南郊,後來因為種種原因才搬到北郊去的,因為恨山這個名字叫了好多
年所以並沒有改名。
而恨山精神病院則是在恨山監獄搬走後,特意從北郊遷到了南郊,此地正是原本恨山監獄的所在地,甚至裡麵好多病室都是用監獄囚室改造的。
“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一月一日這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看著文件裡密密麻麻的殺人影片,忽然又有了發現:“每段視頻開頭都標注著日期和‘試驗’地點,正好對應著地下囚室的門牌號,星期一就折磨一號囚室裡的人,星期二就折磨二號囚室裡的人,每天都如此對應。”
“可是地底下一共有八間囚室,所有殺人影片裡好像都沒有出現過第八間囚室中的場景,那間囚室到底有何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