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黃伯元辦公室後,我發現裡麵氣氛明顯不對,除了黃伯元外,還有一個人存在。
“是你?”百年梨木製成的沙發上,坐著一個豐姿英偉、相貌軒昂的年輕道士,他一身錦衣華袍,舉手投足間都彰顯著大家風範。
和他一比,傷還沒好利索,剛從醫院跑出來的我顯得遜色很多,似乎我現在應該直接喊一句“你的快遞到了,麻煩簽收一下”,然後灰溜溜的退場才對。
年輕道士淡淡看了我一眼,眼中也有一絲驚訝:“你我居然還能相見,看來命中注定,你那條狗應該是我的。”
強取豪奪還能說得這麼淡定自若,這年輕道士不管修為如何,至少這不要臉的程度應該是先天大能級彆的。
“罷了,此間事了,還要多多勞煩黃兄,我就不打擾了。”年輕道士根本沒給我說話的機會,麵目含笑,旁若無人的離開。
張秘書點頭哈腰將他送走,我關上門這才走進辦公室裡。
“那道士是什麼身份?居然張口閉口敢喊黃伯元為黃兄?”
黃伯元是什麼人?乾鼎藥業執行董事,江城第二大財團的杠把子,跺一跺腳,半邊江城都要抖三抖。而年輕道士居然跟黃伯元平輩相稱,他的背景到底是有多恐怖啊?
送走年輕道士後,黃伯元的臉色也不太好看:“讓你見笑了,聽說犬子的死有了重大突破,不知是何發現?”
黃伯元明顯是想岔開話題,我也不會自討沒趣去詢問年輕道士的身份。
我坐在辦公桌邊,拿出雙麵佛吊墜,直接進入主題。
“黃董事之前曾見過類似的吊墜嗎?”
黃伯元接過雙麵佛吊墜,看了半天,臉色慢慢陰沉下去:“你是從什麼地方弄到這東西的?”
“幾天前我在醫院裡調查蔣詩涵,被人無故阻撓,最後對方為了掩藏秘密,甚至操控蔣詩涵心神,迫使她跳樓自殺。”
“無憑無據,你可不要信口開河。”黃伯元看到雙麵佛後,整個人處於一種很緊張的狀態,這和我印象中那個運籌帷幄的商海大鱷相去甚遠。
“你信或者不信,我陳述的都是事實,你手中那個吊墜就是從操控蔣詩涵自殺的凶手身上得到的。”我說到這故意停頓,觀察了一下黃伯元的神色,但這條老狐狸卻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凶手呢?現在在哪?”
“我活著,那肯定就說明他已經死了。”露出身上的猙獰刀傷,我繼續說道:“不過你彆高興的太早,對方可能是一個龐大的組織,他們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上次殺了你兒子斷了你家香火,這回殺了你兒媳,毀屍滅跡,下一回說不定就輪到誰了。”
“你在威脅我?”黃伯元將吊墜放在桌麵上,眼神仍有意無意的掃向它。
“不是威脅,我隻想查明真相,根據你給我提供的那些資料,原本我以為嫌疑最大的是江錦地產,但是因為某些意外,江錦地產的嫌疑已經能夠排除。所以現在,我需要你為我提供新的嫌疑人。”我話說的很明白,這老狐狸對我有所隱藏,他明顯不是第一次見到雙麵佛吊墜,而吊墜代表的含義他應該也很清楚。
我的目光咄咄逼人,黃伯元沉思了很久,終於提起一樁舊事。
“表麵上我是乾鼎藥業的執行董事,看似風光,但實際上是有苦自知。”
“二十幾年前我初到江城,無依無靠隻帶著祖上傳下的幾張秘方,每天累死累活靠賣中藥為生,不過那段日子雖然勞累,但一家三口在一起倒也充實幸福。”
“後來二女兒誕生,孩子患有先天性心臟病,醫生斷言活不過十五歲。為了救她的命,我隻好賣了祖宅,但是不幸似乎纏上了我,生下二女兒後,妻子很快也得了重病。”
“當時我走投無路準備把祖宗傳下來的秘方也賣掉,可就在那時,我遇到了一位貴人。”
“時隔多年,我已經記不清他的長相,隻記得他非僧非道,帶著個雙麵佛頭吊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