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君傑的臉被壓在地上,他眼前就是薛飛沾有泥巴散發臭味的鞋子。
“念!”薛飛抓著他的頭發,好像正在欺負一條病怏怏的流浪狗。
郭君傑也不反抗,閉著眼睛,任由薛飛對他拳打腳踢。
“槽,給我念!”一向軟弱的郭君傑這一次居然敢不聽話,薛飛勃然大怒,覺得自己在同學麵前丟了麵子:“跟我玩硬氣是吧?”
他一腳踢在郭君傑下巴上,然後踩住郭君傑的手指,慢慢用力:“你念不念?”
疼痛讓郭君傑的臉變得扭曲,手骨傳出的脆響我離得老遠都能聽到。
躲在安全通道中,我心中莫名的有些同情郭君傑,忍受這樣的屈辱,殺人也就不難理解了。
“我念…”
郭君傑最終還是選擇了屈服,他趴在薛飛麵前,趴在所有恥笑他的人麵前,用變形的手指,捧起寫給沈夢婷的情
書:“如果愛情是一句獨白…”
青澀的聲音在如海浪般的嘲笑聲中顯得獨特,仿佛一隻想要填海的精衛,格格不入,渺小可憐。
“這是他自己寫的詩?真惡心,令人作嘔!”
“愛情?雜種也配有愛情?你還是先弄清楚誰是你爹媽吧?”
“沈夢婷呢?讓她也過來聽聽,好歹是人家的一番心意,哈哈!”
在刺耳的愚弄起哄聲中,郭君傑把情書念完,這樣的事情應該不是第一次發生,他臉上的表情,與其說是憤怒,不如說是麻木。
也許在他的內心深處正有一團火焰在燃燒,但從表麵來看,他隻是雙眼暗淡,握著受傷的手指,連一滴淚都沒有流。
“任何事情都是有因有果,欺淩和辱罵讓這孩子本就扭曲的心靈變得更加畸形了。”我看著教室門口的郭君傑,明知道這隻是夢境,但自己卻還是想看看後麵發生的事情。
郭君傑念完情書後,佝僂著背,想要站起來,但薛飛卻
一腳踩在他的後背上。
“我讓你起來了嗎?”
脊背被人踩著,郭君傑趴在地上,他不敢跟薛飛對視,手指頭緊緊的摳著地麵。
“你給我聽好了,沈夢婷是我的女人,你這雜種東西給她舔鞋都不配,以後不許靠近她十米範圍之內,明白嗎?”
高高在上的語氣,薛飛用指頭點著郭君傑的腦袋,就像是對待家畜一般:“有人生沒人養的野東西。”
薛飛終於把腳拿開,郭君傑扶著牆慢慢站起來,我本以為事情到此就會結束,沒想到“精彩”的表演才剛剛開始。
“薛飛,嫂子被這家夥追,你覺不覺得特彆惡心,就好像一坨屎非要跟蛋糕擺在一起,那你吃蛋糕的時候會不會感覺倒胃口?”
說話這人的聲音我也很熟悉,腦中浮現出一個名字——秀木。
這幾個恰巧都是我在新滬高中直播時遇到的人,他們被元辰神煞專門針對,每天晚上都會經曆可怕的噩夢。
“你少在那陰陽怪氣!”
薛飛狠狠瞪了秀木一眼,嚇得人群中的秀木往後縮了縮脖子:“我是為你好,你自己想想,是不是感覺心裡很不舒服。我還聽說這小子背著咱們偷偷抓過沈夢婷的手,可憐嫂子的小嫩手啊。”
“放屁!”薛飛行事霸道,性格衝動,被秀木三言兩語挑起了怒火,對著郭君傑又是一頓暴打。
打完還不算,在周圍同學的起哄聲中,他們逼著郭君傑用水筆在模型人偶上書寫辱罵自己的話語,各種淩.辱手段讓我這個大人都開了眼界。
直到走廊深處傳來一聲詭異的上課鈴聲,有一個麵容姣好的長發女人走來,這些惡毒的學生才停手。
“老師來了,快走!”
眾人散開隻留下身體遍布淤青的郭君傑跪在地上,他手裡抓著那張情書,看著擺在自己身前被寫滿汙言穢語的人偶模型。
那長發女人走在人群中,經過郭君傑時並沒有主持公道,更沒有說一句安慰他的話,隻是冷冷的看了一眼然後扭頭就走了。
學生們見此情景鬨得更歡:“臭雜種,你小媽都不管你了!”
“真是不招人待見!”
他們重新圍住郭君傑似乎是準備開始新一輪的發泄,我倒是發現了一個細節,經過人群的長發女人雖然出現時間很短,但在她雪白的脖頸上卻懸掛著一件特彆的東西:“雙麵佛吊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