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眉沉思,那好歹也是五積分兌換的東西,就這麼扔在荒郊野外,萬一被其他孤魂野鬼占據,豈不是虧大了。
“不行,我現在就得過去。”
此時已經臨近午夜,我打車前往郭村。
說是郭村其實一戶人家都沒有,房屋早在幾個星期之前就被強拆,一大堆破磚爛瓦堆在農田裡,周圍的樹木上還掛著抵製強拆,血淚控訴的紅字條幅。
“這讓我上哪去找甘蔗地?”向內走去,沒過多遠就看到幾個守夜的建築隊工人點著篝火在打牌。
我看見了他們,那些人也發現了我。這大晚上夜深人靜,他們估計以為我是來偷東西的,嗚嗚喳喳全都圍了過來。
“哥幾個冷靜,我…是一個遊方的道士。”眼睛一轉,
我開始信口胡扯。
“你是道士?穿的很時尚啊?”
“二蛋,你跟他扯什麼?這人賊眉鼠眼,怎麼看都不像是好人。”
“我們這裡馬上就要動工,沒事不要在這周圍亂晃。”
聽到他們說要動工的消息我頓覺不妙,萬一這棺材被他們挖出來,劈了當柴火燒那我可就真欲哭無淚了。
“哥幾個彆不相信,我看你們黑雲壓頂,麵黃肌瘦,很可能是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給纏上了。”一直被劉瞎子這麼說,我聽得多了也記下了幾句,雖然自己對算命相麵一竅不通,但至少說的話有種專業的感覺。
“你可上一邊去吧,趕緊滾蛋!”
“無量天尊,此地風水甚是詭異,你們已經病入膏肓還不知曉。”我不急不慢,回憶著劉瞎子說話的語氣。
“臥槽,神經病啊!”
“張工,這事你說怎麼辦?”
“直接報警,彆跟這傻叉廢話。”
可能是因為演技略有浮誇,幾人並不相信,看著他們準備動手,我趕緊後退一步:“諸位冷靜,我今天來確實沒
有惡意,這片土地下麵藏著邪煞萬不可輕舉妄動。”
自這幾人出現我就一直在觀察他們,我雖然不會相麵,但是我學過刑偵和心理分析。
此地房屋全部推倒,卻久久不見開工,肯定是出了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
眼神掃過這幾個守夜的工人,手臂掌心有很多細小的傷口,好像是土石飛濺擊傷的。
按理說守夜也不用這麼多人,他們聚在一起,還點著篝火,這些人肯定在隱藏著什麼秘密。
想到這我反而放鬆了下來,學著蠱先生那般,擺出高深莫測的模樣:“七星連珠,搖光式微,你們這地方草不長,花不開,樹木奇形怪狀,四麵高,中間低,氣場停滯,穢氣沉積,無路可出啊!”
我照搬劉半仙在安心旅館時的說辭,學著劉瞎子掐算的姿勢,擺出蠱先生才有的大師風範,挺胸抬頭,好似陸謹那樣,帶著一種仙風道骨在幾人麵前走來走去:“這裡最近一定發生過不小的事故,而且你們還隱瞞不報,冤魂沒有昭雪,所以滯留此地。”
我說的十分堅定,連我自己都相信了:“爾等凡俗,利
欲熏心,造了殺孽,竟然還沒有一絲悔改之心。這陽間的律法若管不住你們,就讓陰間的厲鬼來找你們索命!”
幾人臉色都或多或少的發生變化,看來此地最近真的發生過什麼事情。
“少在那放屁,現在都什麼時代了,你還給我說厲鬼索命?有本事你讓他現在就來找我!”其中一個好似是工頭的人指著我罵道:“把他給我攆走!”
“等等!”我歪著頭微微一笑:“你果真想要它來找你?”
那人嘴硬的很:“對,你要真有本事,現在就讓他過來弄死我,我敢刨他們郭村的祖墳,就不怕這些歪七八糟的東西!”
“原來是為了建房占了人家的祖墳,怪不得外麵被村民們掛了白底紅字的條幅。”我看著麵前的工頭,取出黑色繡花布袋:“既然你想讓他來找你,那我就把他叫來,不過彆怪我沒提醒你,舉頭三尺有神明,亂說話可是會遭報應的。”
我朝工頭招了招手,然後和他走入火光照不到的陰影中,打開布袋:“你想看,我就讓你看個夠。”
命鬼猙獰爬出,這一次我沒有阻攔。
看著渾身顫抖,臉色慘白的工頭,我突然發覺將命鬼培養到大乘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因為有些時候我要對付的不止是邪道鬼修,還可能是心存惡意,比鬼怪還要難纏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