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黃伯元的彆墅,我們三人進入那間塵封著記憶的屋子。
看到那些老舊、熟悉的家具,看到那張書寫著絕命詞的古卷,黃嵐變了臉色,她這時才像是一個迷路好久終於找到了回家路的孩子,在屋子裡徘徊,手掌摸著陳列了二十年的老家具。
許久之後,黃嵐才好似回過神來,她走向黃伯元:“高健跟我說了二十年前的事情,他說逼死母親的是雙麵佛,今天我也見到了那個恐怖的瘋子,隻是…”
她看著已經不再年輕的父親:“你為什麼從來不把這些事情告訴我?”
“我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也不是一個稱職的丈夫,如果當年我能籌集到足夠的手術費用,婉君就不會出事。所以你怨恨我,我並不怪你,我也怨恨我自己,恨自己無能,恨自己沒用…”
父女兩個說起了二十年的事情,我識趣的從屋子裡走出,靜靜站在走廊上。
大約等了半個小時,黃伯元從屋內走出,他將那副畫遞到了我的手上。
“高健,你是這二十年來唯一一個能讓我黃伯元讓步的人,畫交給你了,千萬不要弄丟了它。”
我很清楚這副畫對黃伯元的意義,此時他能主動交給我也讓我覺得不可思議:“我在車裡還以為您是開玩笑呢?”
黃伯元扶著牆壁:“昨天我聽黃雪說了一些關於你的事
情,今天你又救了黃嵐一命,這些恩情不是一副畫能夠償還的。”
跟黃伯元客套了幾句,我就從彆墅離開,被他的司機送回汀棠路。
回到小店,我先把元氣大傷的黑色眼球放入漆木棺,然後將那副畫和從夢境中帶出的八角令牌放在一起。
夢境中元辰神煞的全家福最後被八角令牌吸收,其一角之上多出了元辰兩個古字,按照我的推測,這令牌應該具有收集神煞的功效。
展開古卷,將八角令牌放入其中,沒過多久令牌中和元辰正對的那一角上便浮現出天乙兩個古字。
拿開令牌,畫卷上的字跡變得暗淡,血色消退,似乎少了些什麼。
我將古卷藏好,令牌則隨身攜帶,這東西我總感覺會有大用。
將剩下的固本培元藥糊糊吃完,我運行妙真心法,氣力入體凝而不散,沉入丹田,這似乎是快要突破境界的征兆。
打坐一晚,第二天清晨我帶著白起吃了頓豐盛的早餐,
然後就打車前往新滬高中。
在黃雪的夢中我還有一個意外的收獲,那就是郭君傑臨死前透露出的一個信息。
他說五年前有個人和我一樣曾經試圖阻止過雙麵佛,根據我的推測,這個人很可能也是陰間秀場的主播。
來到新滬高中,翻過護欄,這次我倒是發現了很奇怪的一點。
我前後一共來過新滬高中三次,每次過來時,圍欄上懸掛的禁止入內木牌都會落在泥濘當中。
“風吹的嗎?”我這是第三次把它拾起掛好,然後找來兩根鐵絲將其綁牢:“這地方可不能隨便進去,尤其是活人。”
我和白起一起進入學校裡麵,等我們走遠以後,被綁牢的木牌又開始自己搖晃起來。
一磚頭砸碎教務處的玻璃窗戶,我跳入辦公樓內,一層一層尋找,終於找到了學籍檔案室。
砸開門上生鏽的大鎖,我推門而入,一股腐爛的味道傳入鼻腔。
元辰神煞當時給我提供的信息有三點,那人拿著和我一
樣的大屏手機,也曾是新滬高中的學生,學籍檔案裡存有那人的資料。
基於這三點,我開始尋找,很快就有了發現。
“怎麼回事?和郭君傑一屆的學生裡,好像少了一個人的全部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