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跑還能怎樣?”矮個保安手電筒往身後一招,亮光之中老陶那張恐怖慘白的臉正不斷靠近。
“不能被他們牽著鼻子走,冷靜下來,咱們兩個人,它就一個,你左我右,一起上乾倒它!”我眼底飄紅,起了殺心。
“那玩意不是咱們能對付的吧?”矮個保安經過最初的慌亂,也破釜沉舟:“行,弄死它!”
我和矮個保安停下腳步站在原地,老陶張牙舞爪緊緊跟隨。
等它靠近以後,我仔細端詳起它的身體,在它的身上找不到致命的傷口,脖頸上也沒有明顯的勒痕。
既不是死於外傷,也不是因為窒息而死。它唯一異常的地方就是那條死白色的舌頭。
“死人的舌頭確實是白色的,但那也是停放很久以後血紅細胞在福爾馬林中失活導致,老陶死亡的時間不會超過兩個小時,為何舌頭就變成了白色?”我此時才意識到,小男孩所說的紅舌頭和白舌頭並不是用來區分活人、死人的,而是用來判斷其他東西的。
“符籙無效,這不是道家經常說的屍變,它身上也沒有陰邪之氣,排除附身的可能,但一具屍體為什麼就這樣跑動了起來?”我腦海中忽然劃過一道閃電,想起張佳琪的手機鈴聲:“馬勒第二交響樂《複活》,這世界上真有能讓死人複活的辦法嗎?”
老陶的身體跟活人相比還有一定差距,很不協調,跑動中還看不太清楚。
等它走到近前,便能夠看見他的手臂、雙腿呈現出畸形的角度,與其說是一個完整的人在奔跑,不如說是一個類似於人形的玩偶在移動。
我還想看的更仔細一點,但是老陶沒有給我這個機會,他朝我撲來,張嘴就咬。
“小心!”矮個保安在一邊叫喊,我側身貼著狹窄的牆壁,險之又險的躲過。
“速度慢,力氣也不大,這東西似乎除了樣子可怕一點外,也不是那麼難對付。”
老陶一擊不中,抬頭看見了腿腳發軟的矮個保安,它伸著長舌抓向對方。
“救我!”
聽到矮個保安呼救,我沒有袖手旁觀,雙手準確從老陶腋下穿過,如麻花般繞到它的脖頸後麵,手掌按壓,隻聽到“哢擦”一聲脆響,將它的脖頸扭斷。
這是很基礎的近身格鬥技巧,殺死老陶似乎並不難。
脖頸被扭斷,換做一個正常人早就死的透透了,但趴在地上的老陶打破了我對人體的認知。
它癱在地上,扭曲的手臂撐著地麵,脖子竟然在一寸寸的轉動著。
漆黑的地道裡,看著變化的老陶,詭異的感覺好像是一雙雙小手掐住了脖子,讓人窒息。
“我們快走吧。”矮個保安催促道,此時他也不再關心什麼屍體,什麼朋友的死活,被嚇破膽子的他隻想著趕緊逃離這條該死的地下運屍通道。
“稍等。”我雖然也感到害怕,但不想白白錯過眼前的線索。
老陶為何會變成這般模樣是我好奇的地方,隻要能弄清楚這個問題,很多謎團都
能夠迎刃而解。
矮個保安發現我一副躍躍欲試樣子,慌了神:“你準備乾什麼?”
“一邊看著去。”我拿過矮個保安的手電筒,對準老陶,然後一腳踹出,雙手反方向擰斷老陶的手腕。
“嘶。”矮個保安看到我這瘋狂的舉動,向後退了幾步,但手電此時被我拿著,他又不敢摸黑逃走。
老陶的死亡時間不超過兩個小時,可是手腕斷裂,骨頭都刺出皮膚了卻沒有流出血來,看起來就像是死了很久一樣。
我拿起他的手腕放在眼前,斷開的手骨好像在自動修複,仔細看才發現,老陶的骨頭關節處纏繞著一些好似手術縫合線般的東西。
“這是什麼?”我伸手想要揪出一根,但手剛碰到就被絲線劃出一道傷口。
活人的鮮血流出,這些看似溫順的絲線立刻變了模樣,好似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全部脫離骨頭朝我指尖的傷口湧來!
我嚇得趕緊扔掉老陶的手腕,忌憚的看著那些跑出他皮膚之外會自己尋找活物的白色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