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搭理葉偉龍,轉身進入最後一個房間,這屋裡擺著一張破舊的鋼絲床,在床腿上還能看見幾段粗糙的麻繩。
祿興他們應該已經撤離,可惜我還是來晚了一步。
走到床邊,拿起麻繩觀看,上麵殘留著暗紅色的血跡,鮮血浸透到麻繩內部,似乎是因為長時間捆綁入肉所致。
放下麻繩看向鋼絲床,在床板正中央擺著一套孝服,抖開孝服,幾縷長發和一張白紙從裡麵落出。
黑色長發應該屬於小鳳,至於那張白紙,我看完過後,眉頭深深皺起。
白紙上隻有五個字:“猜猜我是誰?”
字如其人對於辦案的刑警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形容詞,有些老練的警察能通過罪犯留下的字跡大致猜出此人的性格,縮小搜查範圍,幫助破案。
但是我所看到的這五個字,普普通通,連書寫者是男是女都看不出來,根本找不出任何有用的線索。
“對方在現場留下這張紙條,應該是知道這裡肯定會被
警察發現,隻是他們為何要留下這句話?”
我看著手中的白紙,這五個字就好像是故意在向警方挑釁一樣。
“猜猜我是誰?”站在屋內,我想起蠱先生話語最後的那句“他們”,屋子裡應該不止祿興一個人。
在我印象中,祿興雖然行事瘋癲不擇手段,但是這個人不喜歡做無意義的事情,如此想來留下字條的很可能是另外一個人。
當然也不排除他們是為了混淆視線,故意而為之,可能性有很多,暫時不好確定。
將孝服和紙條放回原位,屋子裡再無其他線索。
“看來具體細節還要問一問蠱先生才行。”我走出房間,看到葉偉龍正蹲在牆角好像暈車一般,雙手撐地,頭頂著牆,這個年少多金的帥小夥經曆了人生中最灰暗刺激的一天。
“報警了嗎?”
“恩。”他老老實實點著頭,身高一米九還多的帥小夥此時萎靡不振,連說話都有氣無力的。
“走吧,原路返回,不要破壞現場,等警察過來。”
我邁步離開,快要走出地下室時,身後才傳來葉偉龍帶著少許哭腔的聲音:“稍等一下,稍等一下!”
“又怎麼了?”
“能不能扶我一下,腿蹲麻了…”
我將葉偉龍拖出地下室,正好看到一臉擔心的江霏,她匆匆走來:“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還是多關心一下他吧,你這個弟弟今天看到了一些少兒不宜的血腥畫麵,估計夠嗆。”我隨手把葉偉龍扔在商店的地板磚上,他的女友賈青白見此情景,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趴在葉偉龍身邊,聲淚俱下,演技精湛。
等我走出商店的時候,蠱先生已經被好心人送到了醫院,大約幾分鐘後兩輛警車停在商業街門口。
“讓開!讓開!”幾名警察拿著隔離線將商鋪封鎖,隨後領隊的鐵凝香走出警車。
“學姐,這裡!”
我大聲呼喊,鐵凝香看到我後,正了一下警帽,走進屋內。
“這起命案又是你最先發現的?”
“首位目擊者是我的朋友,現在已經被送往醫院。”
鐵凝香點了點頭和法醫一同進入地下室,倒是一直跟在鐵凝香身後的趙斌偷偷看了我幾眼:“健哥,在我認識你以前,咱們江城全年都很少發生惡性案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