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藥了?”葉偉龍順勢接了一句,隨後趕緊擺手:“我就隨口一說。”
沒人搭理葉偉龍,眾人都在等待葉冰的下文。
“那牛奶是其他東西喝過的。”葉冰捂著嘴唇:“江辰每晚都在書房待到深夜,有一次我整晚沒睡在臥室偷偷觀看,發現到了後半夜,江辰會從冰箱裡取出新鮮的牛奶倒入一個黑色鐵盤中。”
“隨後他會把鐵盤放在書房角落,跪在地上嘴裡念叨一個人的名字。不久之後,鐵盤裡的牛奶就出現細細的波紋,好像有一隻貓在舔動,但角落裡明明什麼都東西都沒有的!”
“更讓我心裡難受的是,到了早上,江辰會將鐵盤中的牛奶倒入杯中,然後放在我的餐桌上。”說到這裡葉冰幾乎失聲:“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每天早上飲用的牛奶都
是這麼來的。”
被葉冰的故事吸引,我撥開迷霧,想到了一個很核心的問題。
在兩人初識的時候,江辰就會把鬼物飲用過的牛奶喂給葉冰,這說明他一開始接觸葉冰就帶著某種目的,可他為何偏偏會選擇葉冰來作為寄養小鬼的載體呢?
“類似於喝牛奶這樣詭異的習慣江辰還有很多,比如他每晚都會讓我用固定的一條白色毛巾擦臉,都會讓我坐在臥室西邊的梳妝鏡麵前卸妝,隻要沒有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他就像變了個人一樣,易怒、暴躁,言語粗魯。”
“你有沒有想過江辰為何會這麼對你?”我打斷葉冰的話:“小鬼纏身,對你情有獨鐘,你身上一定有特彆的地方。”
“特彆的地方?”葉冰揉著紅腫的眼睛:“江辰曾多次把一位身穿黑色道袍的老人請到家中,那老人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很可怕,感覺不像是在看人,而是在欣賞一件工具,我記得有一次那老人對江辰說起過,什麼生在披麻、吊客、喪門之時的災星不好找,讓他好好照顧我,不要出什麼差池。”
“你稍等!”我聽到這裡,起身跑到窗邊,看向彆墅門口,那裡空蕩蕩的,竹桌、黑袍老人全都不見了蹤影。
“原來教江辰邪術,為他撐腰的人就是你啊。”我眯起雙眼,事情的來龍去脈已經清晰,被漆木棺吞掉的人應該是老人的徒弟,他送閻王帖就是為了對付我,一來幫助江辰報仇,二來防止我乾擾他們的計劃。
“高健,你在看什麼?”屋內幾人對我突然離開都有些不解。
“沒什麼,隻是想到外麵好像有一條斑斕的毒蛇。”我坐回原位,對葉冰說道:“等你有時間了,就去天橋下麵找尋一個算命的瞎子,他姓劉,穿一身粗布麻衣,讓他為你推算八字測測吉凶。我現在不敢確定,但按照你所說來推測,那生於披麻、吊客、喪門之時的災星應該就是你,正因為這特彆的生辰八字,小鬼才會纏上你,因為越是強大的鬼物誕生條件就越苛刻,通常需要寄養在特定的人身上才行。”
我本身擁有一隻命鬼,對於養鬼之術雖算不上精通,但也略知一二,懂些皮毛。
“那你說我現在要怎麼辦?”葉冰惶恐不安,眼神中透
著幾分希冀,她把全部的希望都壓在了我身上。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我喝了口杯中的咖啡,很苦,並沒有放糖。
“高健…”
還記得葉冰第一次回到江城時曾在我的店裡說過一句話,大意是在這座城市裡,她的朋友很少,所以希望我能去參加她的婚禮。
現在想來這句話真是對她最大的嘲諷,那些成日裡圍著她轉的下屬不見了蹤影,那些從另一座城市特意跑來參加她婚禮的老同學一個也聯係不上,那些在酒桌上高談闊論炫耀著自己人際資本的大鱷也對她愛答不理,沒人能指望的上,沒人會冒著得罪江家的風險出手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