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甲字號卷宗翻到中間:“五年前的雨夜連環殺人案
裡有三個死者,你仔細看看現場照片和他們的屍檢報告。”
被鐵凝香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好奇,仔細翻閱。
第一位死者是個四十多歲的包工頭,他四肢被鋼筋穿透,披麻戴孝,後背還用刀子刻了幾個古怪的字符。
第二位死者年僅二十歲,在校大學生,頭被人割去至今都未找到,比較奇怪的是,法醫在檢查死亡原因時根據胸肺部異常判斷,死者並非死於鈍器傷,而是因為窒息。也就是說有人先將其勒死或者吊死,然後才割下其頭顱。
第三位死者的情況就更加恐怖了,女子大學教師,平時人際關係很好,性格懦弱內向,從未得罪過人,但是卻被殘忍分屍,最令人發指的是,凶手將她的身體按照重量等分為十二份,放在自習教室最後幾排的抽屜裡。
這三件蓄意謀殺案隨便拿出一件都是震驚全城的大案,更彆說這三起案件是在同一天晚上發生,前後間隔不超過一個小時。
“這三個死者死狀詭異,充滿了一種儀式感。”鐵凝香雙眼注視著我,似乎很期待我接下來的發言。
“難道你調查了這三個人的生辰八字,他們三正好生在
披麻、吊客、喪門之時嗎?”我瞪大了眼,也被自己說出的這番話驚住,這是完全有可能存在的事情!
“和你說的大致一樣。”鐵凝香臉上帶著一抹淺笑,她的目光中蘊藏著欣賞:“我從蠱先生那裡離開後,越想越覺得兩起案子有很多共同點。五年前,江城也是在某一個時間段內凶殺惡性案件突增,就和現在的情景差不多。我試著做出當年的凶殺案件數據分析,在看到最後一個晚上的雨夜連環殺人案時,發現其中三名死者的死法和蠱先生所說的三個詞語有微妙的聯係。所以我就記下這三名死者的生日找人推算出他們的生辰八字,結果有了重大發現。”
鐵凝香語氣放慢:“這三名死者的生辰八字中分彆包含著披麻、吊客、喪門,他們的死不是隨機殺人導致,而是經過極為縝密的篩查過後,才被人謀殺的!”
五年前的案子,因為五年後蠱先生的一句話有了重大突破,這鐵凝香能當上刑偵大隊隊長果然有幾分本事。
對於任何案件來說,分析作案動機都是很重要的一件事,隻有明確了作案動機,才能縮小嫌疑人範圍,有一個大致的人群定位。
“殺人現場充滿儀式感,死者八字中又帶有在祿興日曆上發現的三個詞語,難道五年前的雨夜連環殺人案跟祿興有關?”
我隨口說出的自己的疑問,鐵凝香聽後將卷宗翻到了最後:“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在第四個凶殺案現場,你和死者一同出現在完全封閉的密室中,整個江城,應該隻有你看見過凶手的真麵目!”
她蔥白色的手指落在卷宗裡充斥著血腥的取證照片上:“高健,我看了你在五年前的口供和筆錄,有一個根本性的問題你一直回答的非常模糊,你是怎麼預知出凶手的位置,然後提前我們所有人趕到案發現場的?”
鐵凝香的問題好似一根銀針刺入我大腦,逼我正視起五年前雨夜連環殺人案的真相。
我用力按了按太陽穴:“不記得了,就好像腦袋裡有一段記憶被人為刪去一般。”
抬頭看著鐵凝香,我說的是實話,雖然這聽起來很不可思議。
“人為刪去?如果對手是祿興他們的話,刪去記憶也不是沒有可能。”鐵凝香沒有露出任何懷疑我的語氣,這個
女人甚至沒有考慮我會撒謊欺騙她這種情況。
“你說凶手會不會就是祿興?同樣要按照順序殺人,同樣要殺數量固定的人,殺人現場同樣具有儀式感,他和凶手實在是太像了。”
我看著陷入沉思的鐵凝香,抿了抿嘴唇:“學姐,那個雨夜連環殺人案的凶手應該不是祿興,我雖記不起他的具體模樣,但我腦海裡還依稀存留著一些不完整的印象,凶手長著一張非常普通的臉,普通到了即使看過一遍,轉眼就會忘記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