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烏黑明亮,白起隔著老遠就嗅到了我的氣味,我還沒有走近,它就高高跳起,將粗大的鎖鏈拽的筆直。
“對不起。”
搓了搓白起狗頭,我小心翼翼幫它拔去身上的針筒,這些針劑應該是用麻醉槍直接射入它體內的,有些針尖都已經彎曲。
“嗷嗚!”白起舔著我的臉,繞著我打轉,鎖鏈拖在地上叮咚亂響。
“我帶你出去。”舉起斬鹿刀全力劈砍,鐵索應聲而斷:“項圈鑰匙可能在江龍身上,等會我正好要回彆墅處理一下現場。”
江龍看過了陰間秀場資料,不能留他,我需要再去確定一下他是否死亡。
另外,我在彆墅一層、三層沒有發現紋身男的身影,他是第一執行人,很可能也看過陰間秀場的資料,如果有機會能除掉他,我絕不會心慈手軟。
斬斷鐵索,白起重獲自由,它興奮的跑動了幾圈以後,忽然停在我身前,對著囚室角落呲牙咧嘴,發出壓抑危險的吼叫。
囚室裡黑發慢慢湧現,化為一個年輕人,它歪著頭打量白起,然後疑惑的看向我。
“沒事,都是自己人。”我也對白起的反應感到驚訝,剛才白起似乎產生了一絲畏懼,現在的命鬼已經成長到了連白起都無法對抗的地步了嗎?
讓一個鬼物如此發展下去,真不知道對我是好還是壞。
命鬼靜靜的注視了白起很久,重新化為如墨汁般的黑發,遁入陰影朝囚室的另一邊走去。
我不知道命鬼想要乾什麼,跟著它最後停在一間上鎖的單獨隔間門口。
“我想找的東西就在這裡麵?”
砍掉鎖頭,進入屋內,裡麵布置的像一個書房,跟江龍本身的氣質相差甚遠。
高檔書架貼牆放置,上麵的書嶄新如初,沒有任何褶皺,如果屋子主人不是一個極度愛書之人,那這隻能說明這些書隻是擺設,從來沒有人翻閱過。
“烏木書桌,沙發,江龍為什麼要在地下修一個書房?”
地下室潮濕陰冷,高檔木質家具擺在地下,既不能炫耀,對家具本身也是種損害。
昂貴的烏木桌上,擺著整套茶具,在桌子兩邊,還有兩把烏木椅相對而放。
“難道這屋子是用來接待客人的?”我想起江龍曾說過的話,江老爺子會派專人前來收取文件,這間書房可能就是為了接待“專人”設計的。
在命鬼的指引下,我將書架挪開,被遮擋的牆壁上貼著三張年代久遠的古畫。
三尺長,一尺寬,第一幅畫上是位佝僂著背的老嫗,她端著一杯茶,看似和善,但眉目中卻隱藏著一絲歹毒。畫卷底部是一首詩,落款處寫著孟婆兩個古字。
第二幅畫中的人物則變成了一個老叟,器宇不凡,仙風道骨,隻是身上盤繞著一條斑斕大蛇,看起來非常恐怖。畫卷最下麵寫著另外一首詩,落款變成了蛇公。
最後一幅畫上的人物,我曾經見過,那是一個三眼、四臂,調皮頑劣的娃娃,它抱著幾個女人的頭顱,仿佛玩的
十分開心。這幅畫末端沒有題詩,隻是歪歪扭扭寫著鬼嬰兩個字。
“三幅畫,三個詭異的人,孟婆、蛇公、鬼嬰這都是什麼意思?”我取下畫卷,無意發現畫卷後麵另有乾坤。
其後的牆壁被挖空,存放著一封封泛黃文件和書信。
根據很早以前做私家偵探時的經驗來看,我知道自己發現了“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