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陳建國一手打著傘,另一隻手晃動著趙斌的配槍,語氣冷漠,就好像完全沒有看到趙斌此時忍受的痛苦一樣。
“隊長,先送醫院吧。”
旁邊的協警有些不忍,但是陳建國擺了擺手:“警察如果不能遵守最基本的正義,不能明辨是非,那就不是一個合格的警察了。”
他說完後又低頭看向趙斌:“說,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暴雨擊打著傷口,玻璃渣子似乎流進了血管裡,全身好像被螞蟻啃咬,痛到無法忍受,趙斌紅著雙眼,張開嘴吐出了一些夾雜碎玻璃的血沫。
“陳隊長,真正的凶手不是高健,現在去阻止他們還來得及。”
“這就是你縱容罪犯的理由?五年前就是因為你們這些人心慈手軟沒有收監他,才會有今天的災禍,連江家董事長的兒子都敢綁架,無法無天,蔑視法律,挑戰公權…”
“他不是凶手,你浪費警力正在做一件毫無意義的事情,你在把江城推向萬劫不複的境地,陳建國,你會變成罪人的!”
雨水打濕了趙斌的臉,分不清楚是眼淚還是雨水,陳建國半晌沒說話,朝醫生揮了揮手:“帶他去急救。”
夜幕壓在頭頂,讓人喘不過氣來,隨著時間流逝,黑暗變得更加濃鬱。
趙斌被層層武警圍在中央,我能聽到他的聲音,卻看不到他此時的情況:“同為警察,陳建國應該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為難趙斌。”
我帶著江辰坐回跑車,看了下時間,要來江辰的手機。
等了兩三分鐘後正好淩晨一點,我卡著時間撥打劉瞎子的電話。
“嘀、嘀…”
忙音才響了兩聲,手機那邊就傳來劉瞎子的聲音:“高健?”
“老劉,你那邊情況如何?祿興隨時可能出現,千萬小心。”
“他沒有在我這裡。”
“那就好,你馬上去206房間,衛生間浴池下麵有一條密道,進入其中後注意兩側的牆壁。如果看到一個雙麵佛雕像,就將它撬下來,或者把它砸碎也可以。”
“好的,我這就過去。”
電話掛斷,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劉瞎子說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乾淨利落了?
仔細回想剛才的對話,當我提醒劉瞎子祿興很可能出現的時候,老劉的回答是一個肯定句——他沒有在我這裡。
“為什麼會如此確定?”我拿著手機想起最開始曾和劉瞎子說過的話,如果沒有出現意外,要等到忙音響到第八聲以後再接通。
“不好,祿興去了安心旅館!”劉瞎子遇上了麻煩,我開車朝安心旅館的方向趕
去,可是沒開出多遠,放在方向盤旁邊的子母蠱母蟲卻晃動腦袋,指向了相反的方向。
“什麼情況?祿興和蚯任分開了?”
劉瞎子的事情的在我看來比較重要,安心旅館是的雙麵佛塑像不容有失,我沒有按照子母蠱的指引,而是飛速趕往安心旅館。
開出市區,平實的公路變得泥濘,透過大雨,遠遠能看見那淺紅色的招牌——“女心旅館”。
壞掉的燈泡還沒有修好,經過藏屍案之後,這裡暫時交給恨山監獄的負責人打理。
門上的封條早已經不見,屋內還通著電,走過狹窄的樓梯來到二樓。
櫃台裡破舊的黑白電視機被人打開,時而清晰,時而模糊的播著新聞。
“洪峰預警,漢口站水位已達到27.9米,創今年最高水位值,沿江居民請注意安全,謹慎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