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樣,課桌、講台,當初在夢裡捆綁過校長的椅子也放在原位。
“這裡有多久沒有人來過了?”屋內散發著一股黴味,積累著厚厚一層塵灰。
我徑直走向屋內,在靠近書桌的牆壁上貼著一張地圖。
撕下泛黃的膠帶,地圖後麵藏著一個十厘米的淺坑,其中端端正正擺著一座雙麵佛塑像。
“完好無損!這下我終於占據主動了!”伸手在佛像上摸索,這種大不敬的舉動我此時做來毫無心理壓力,手指滑過佛頭,當落在雙麵佛胸口時,隱隱感覺觸碰到了什麼。
指尖彎曲,用力摳動,塑像的心臟處讓我挖出一塊血紅色的晶石。
像是佛門舍利,可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會冒出血光的舍利。
“佛門八識,難道這個是心識?”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挖出心識後,佛像似乎少了一分氣韻,變得普通平凡了。
“心識還在,佛像沒有被人碰過,這間屋子也看不出有人提前進入的痕跡,那我之前看到的三雙鞋印是怎麼回事?”
“除了祿興,還有人深夜冒著大雨進入新滬高中?”
樓下傳出一聲慘叫,是跟蹤我的武警發出的,他們也沒有被襲擊,隻是讓晃動的鬼影嚇了一跳。
“死人的地方,偏偏撞進來這麼多活人,今夜以後新滬高中恐怕會變得更加熱鬨了。”
拿到心識,我就掌握了主動,現在我需要思考的是繼續留在這裡等待祿興找來,還是換一個更有利的地方伏擊。
看了一眼拐角處鬼鬼祟祟的武警,我果斷放棄了伏擊的打算,有他們這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乾警”在,我百分百會被發現。
“實驗樓不安全,先離開這裡再說。”不管是第二次直播,還是噩夢中的遭遇,這棟樓都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我在這裡經曆過太多超自然恐怖事件了。
走出實驗樓,我腦中開始思考另一個問題:“三雙鞋印代表著三個不同的人,在我去安心旅館的時候,子母蠱母蟲指的是相反方向,祿興和蚯任應該分頭行動。如果說三雙鞋印裡有一雙是他們留下的,那他們為什麼不第一時間取走雙麵佛心識?他們在新滬高中遇到了什麼?”
苦等五年,還有什麼事情能比雙麵佛的計劃更加重要?
我眼睛慢慢放出亮光:“他們估計是遇到了突發情況,而且就是在這校園裡!”
左右觀看,我還沒有察覺出什麼,白起突然朝我叫了兩聲,而後在雨幕裡奔跑起來。
“你要去哪?”
跟在白起後麵,我和江辰橫穿新滬高中,來到了學校最後麵的焚燒壕。
破舊的平房保持原樣,暴雨衝掉了窗框上的元辰吊魂符,整片建築看起來破敗不堪。
白起一靠近這棟建築,表現的就十分反常,它想要進去,但是又不敢離得太近,隻在平房門口打轉。
“屋子裡有什麼東西?元辰已經死在夢中,屋裡應該隻剩下燒焦的屍體了。”我有些疑惑,大霧封山白起麵對狼群時也沒有如此不安過,我拿著槍把江辰當做盾牌。
“你先進去!”
他不情願在前麵開路,等邁進房門後,江辰朝著裡屋掃了一眼,隻是一眼他就好像石化般停下了腳步,就算我用槍口頂著腦袋也不敢往前多走一步了。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裡屋的門沒有上鎖,門框貼著密密麻麻的符紙,跟我第一次進入時變化不大。
可等我望向裡屋深處時,手不自覺的抖了起來。
曾經那些被元辰神煞詛咒,上吊、跳樓,死法千奇百怪的學生,此時此刻全部站了起來。
我進去過那間屋子,我從它們之中帶出了元辰的屍體,
我能夠確定它們在五年前就已經死過一次了。
“複活?還是說…”
一張張低垂的臉,一具具不完整的屍首,全部麵無表情站立在漆黑的屋子裡,它們雙手拱在胸前,好似在等待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