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有人出來了!”
“通知三隊、四隊收縮包圍,注意警戒!”
我剛踏出新滬高中,一道道強光燈就刺透雨幕照在了我的身上。
白起跟在身後,我一手抓著江辰,一手拖著雲川,模樣十分狼狽。
“隊長,開槍嗎?”
“先等等,一隊和二隊還沒出來?”
踩著泥水,深一腳淺一腳,疲憊和疼痛快要讓我崩潰,隨著時間流逝,我的體力慢慢支撐不下去了。
雨水將肉體衝刷的麻木,雙腿好像是機械般,按照設定好的程序向前邁動,支撐我走下去的或許是因為心中的不甘吧。
這個真相我等了五年,這場對局也是時候分出勝負了。
走出荒野,我將昏迷不醒的雲川塞進跑車後排,拿槍逼著江辰做到副駕駛上,和之前一樣,讓他抱著白起。
強打精神,我啟動跑車,趕往今夜的最後一個地方。
“八次直播,終於到頭了嗎?”
一騎絕塵,武警也紛紛轉移,跟在我的身後。
“陳隊長,人質數量又增加了,我們要不要采取行動。”
“不妥,跟緊他,首先要確保江辰的安全。”
“明白。”
…
雨水順著頭發流進了我眼裡,蟄的眼睛生疼,好像是融進了砂礫,血絲密布,一片紅腫。
攔江大壩和新滬高中是在兩個完全相反的方向,趕到那裡最快也要兩個小時。
我看了一眼表,此時已經淩晨兩點多種,正常來說,等我趕到攔江大壩夜色已過,恐怕一切都已經遲了。
暴雨捶打著車窗,劈裡啪啦的聲響,讓人心慌:“應該能趕得上。”
我扭頭問了江辰一句:“你的車裡能不能收聽到實時新聞播報?”
江辰沒想到我會主動跟他說話,他擰著眉毛,伸手在車前排中間位置按了一下,一塊不大的液晶顯示屏彈出:“
左邊是GPS定位,道路規劃,右邊是網絡連接,能收看各種新聞、實時播報。”
點開新聞,除了關於我的通緝令外,裡麵出現頻率最高的詞彙就是抗洪防汛。
“這場雨下的有問題。”
大暴雨常見於夏天,現在已經步入秋天,可暴雨依舊,而且一下就是三天三夜,水位步步升高,再這樣下去很可能會發生一場巨大的災難。
“洪峰預警,漢口站水位已達到28.55米,創今年最高水位值,沿江居民請注意安全,嚴禁外出!”
屏幕中傳出新聞播報員的聲音,隨後畫麵一轉,模模糊糊拍攝到了攔江大壩附近,場中記者距離大壩百米遠,仍舊被狂風和雨水吹打的站不穩身體。
“我記得新聞中最開始的用詞是‘請沿江居民注意安全,謹慎外出’,現在已經變成了嚴禁外出,看來形勢愈發危急了。”一直生活在江城,我清楚知道漢口站水位持續升高意味著什麼,漢口站設在大江上遊,是水位最淺,最容易實測取得平均值的地方,通常來講漢口站水位再加上20米那就是江城攔江大壩蓄水一側的水深。
28.55米再加上20米,一共48.55米的洪水,大概有十六層樓那麼高,可以想象如果大壩潰堤,這十六層樓高的滔天洪水席卷而來,整個江城將變成一片湖澤。
“全城生靈宣宇我一人之手,原來是這個意思。”
迄今為止,我仍不知道祿興的根本目的,隻能推測和臆想:“他會不會是要血祭江城?”
用一城生靈來滿足自己的欲望,如果真是這樣,那祿興和雙麵佛就太恐怖了。
準備了二十年的計劃,規模空前的風水大陣,他們究竟是想要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