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麵上波濤洶湧,水下卻平靜的過分,這種感覺很奇特,身體在不斷下沉,過程很慢,卻無力改變。
江水灌進了身體裡,耳朵隆隆作響,像是被隔絕到了另一個世界。
呼吸變得困難,或許是太累了,睡一覺應該就會好了。
心臟跳動的越來越慢,我漸漸閉上眼睛,瞳孔中的血色早已消退,在眼睛合上的最後一刹那,有一個跟我外貌很像的年輕人出現在自己身前。
它的臉蒼白如紙,身後黑發飛舞,好像看不到儘頭的發絲將我纏住。
“命鬼?”
幽深的江底,我好像被什麼東西抓住,身體向上牽引。
感知變得模糊,隻知道手裡好像抓著什麼東西,意識開始消散。
隱約間聽到耳邊傳來一聲尖叫,之前從未聽過,像是一個孩子。
可我有孩子嗎?
浪潮衝刷著身體,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中過去。
…
陽光照在臉上,手指一動,砂礫摩擦著掌心。
身體好像被汽車撞過,全身骨頭散了架,鑽心的疼。
眨了幾次眼皮,我才睜開眼睛,身上到處都滲著血,遍布青紫。
“活下來了?”從四十一米高的大壩摔落竟然活了下來,我不知道自己在這裡昏迷了多長時間,身體很虛弱,動一動手指都很難。
“江城沒有被洪水淹沒,雙麵佛的計劃被阻止了。”我保持著這個姿勢,積蓄了一會體力,慢慢撐起身體。
“叮。”
手掌旁邊半塊令牌引起了我的注意:“祿興的八字神煞令牌怎麼隻剩下一半了?”
腦中拚命回想,在大壩上這枚聚齊了八字神煞的令牌上麵已經遍布裂痕,我拽著祿興一起跳下大壩的時候,偶然看到他手裡還拿著這枚令牌,所以就下意識的去跟他爭奪。
“沒想到令牌居然碎了。”將半塊令牌拿到眼前,不知
道是不是巧合,我擁有的這半塊令牌上分彆寫著天乙、天醫、將星,還有一個空白的邊角,應該是原本紅鸞兩個字所在的位置。
“小鳳沒事吧?”祿興說過小鳳是要點燃自己的命格去逼停大陣,看樣子她應該是成功了,隻是我現在還不明白點燃命格所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麼。
“應該不會那麼簡單,不過,隻要人活著就好。”把令牌收好,我簡單活動了一下身體,小心翼翼從河灘上爬起。
直起腰,我看向遠處,目光一掃,在大江對岸我忽然發現有個人正在看著我。
“祿興?”
他久久注視著我所在的方向,相隔的太遠我看不清他的麵容,隻能大致看出這人體型偏瘦,個子很高。
對方看我發現了他,也不久留,快步離開了。
“不是祿興就好,那個混蛋估計已經葬身江中了。”大江兩邊有些漁民也會兼職撈屍,每撈一具屍體,上麵會給幾百元的補助,所以那瘦高個我並沒有放在心上。
向外走去,剛邁出一步,膝蓋中就傳出脆響,劇痛傳來
我呲牙咧嘴:“看來傷勢要比我想象中還要嚴重。”
動不了,我隻好呆在原地等待有人路過,雖然江城保住了,但我的“身價”卻並沒有減少,將我位置上報警察就能得到十萬現金獎勵,就算是為了錢,應該也會有很多“好心人”願意救我。
坐在河灘上,我檢查了一遍身上的東西:“陰間秀場手機還在江辰的跑車上,這次直接扔了直播間離開,不知道會不會受到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