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穿著便裝,看起來憔悴了很多,她心裡好似有千般委屈,將我拉進屋裡後,就一個人坐在床邊。
自從接受過她的委托,我就再沒有主動去找過她,也許在這個女孩看來,可能我已經放棄了她的委托。
這種感覺我能夠體會,明明壓上了全部希望,卻得不到任何回報。
坐在女孩身邊,淺粉色床單鋪的整整齊齊,柔軟的床墊上殘留著少女的香味。
我朝夏晴之坐的地方移動身體,直到肩膀並在一起時才停下,我扭頭看著她。
一米六五的身高,但是卻比想象中瘦弱許多,肩膀因為異性靠近正在本能的顫抖,她想要離開,但又覺的自己沒理由這麼做,心中產生了一種說不出的矛盾。
“其實,我原本就打算來找你的。”目光盯著夏晴之略有蒼白的臉蛋,女孩是除我之外第二個知道陰間秀場存在的人,也可以說她就是我的引路人,沒有她我不會成為陰間秀場主播,可能現在也隻是個混吃等死的成.人店老板。
夏晴之肩膀顫抖的愈發厲害,她在竭力保持鎮定。
“你的日記我看了,你應該知道我過一段時間就會在深夜外出對吧?”我歎了口氣:“你見過我狼狽不堪的樣子,你見過我疲憊快要倒下的樣子,你也見過我滿身是傷口、衣服被血染紅的樣子。我腳下是血肉摻和成的泥濘,身後是猙獰詭異的陰
靈,有時候我連自己的影子都無法相信。隻能看看頭頂的彎月,感受刺骨的疼痛,這樣我才能確定自己還活著。”
“我彆無選擇,隻能垂死掙紮。你的哥哥失蹤了,還有人能記得他,如果有一天我失蹤了,這個世界就再也沒有我的痕跡了。”
我很詫異為何會對夏晴之說出這些話,可能是因為陰間秀場的事情憋在心裡太久了,我也想要找個人傾訴。
女孩好像是明白了什麼,房間裡忽然陷入安靜,過了有一分多鐘,她的肩膀不再顫抖,安穩靠在我身上,隱隱能聽見極為壓抑的抽泣。
“我那天在電視上看見你的通緝令,嚇壞了,當時外麵雷電交加,到處都是警車…”
從夏晴之的話語中,我能聽出她的擔心和害怕,也能理解她的感受。
我身邊有劉瞎子、二狗、鐵凝香等等值得信任的人,但是她身邊,相信她的人隻有我。
“沒事,那些都已經過去了,經過這一個月的調查,關於你哥哥的事情我也有了新的進展。”我扭頭看了一眼房門,估計此時夏晴之的父母正趴在門口偷聽,所以示意夏晴之不要說話,從桌上取來紙筆寫到:“你哥哥應該沒死,我在某個特彆的地方找到了一點關於他的信息。”
從貼身口袋中翻出那張紙錢,我沒有讓夏晴之觸碰,怕她沾染上不乾淨的東西:
“看看背麵的這句話,你能不能辨認出來這是誰的字跡?”
“救我夏馳救我。”
紙錢背後的六個字中間連個標點符號都沒有,在不同位置斷句,能得出完全不同的意思。
這句話可能是夏馳寫給彆人的,也有可能是另外一個人寫給夏馳的,但不管怎麼解釋,至少能說明一點——這張紙錢和夏馳有關。
夏晴之看到紙錢上那幾個歪歪斜斜好似閉著眼睛書寫的字,過了好一會才抬起頭,她的表情很奇怪,讓我有些緊張:“你認出這幾個字了?快告訴我,是誰寫的!”
夏晴之拿過我手中的筆,用左手在課本上書寫著什麼。
我湊到她身邊看去,原本以為她會寫出某個人的名字,誰知道她竟然把紙錢上的六個字又重新寫了一遍。
“救我夏馳救我。”
一模一樣的六個字,一模一樣的筆跡!
“這六個字是你寫的?!”我簡直不敢相信,紙錢上的字跡和夏晴之本人的字跡完全一致。
潦草中帶著一點娟秀,是用左手在很短的時間內快速寫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