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殺的人是我?”我大腦飛速運轉,思考這種推測的可能性。
我小店隔壁是一家飯館,平日裡我懶的做飯都是去他家買些回來吃,那家店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胖胖的,很和善,他還有一個在外地上學的女兒和一個苗條賢惠的妻子。
腦中閃過店老板的資料,我拿起電話:“誰報的案?死亡時間是什麼時候?”
我內心很清楚,如果殺人手法和醫院太平間那具屍體相同,凶手很可能是血狐,至於它為什麼會盯上我,理由則有很多。
“有個送外賣的接了單子過去,結果一進入後廚發現老板已經死了,死亡時間大概是在九點左右。”
鐵凝香一說完,我額頭就冒出冷汗,我是八點五十分離開的成.人店,跟血狐乾屍幾乎是前後腳。
“好險。”血狐乾屍的實力要比我強出太多,如果單打獨鬥,我毫無勝算,百分之九十會被它咬死。
“如果你實在抽不開身那就算了,我就是給你提個醒。”話筒那邊傳來鐵凝香的擔憂:“注意安全,希望這隻是個巧合吧。”
等鐵凝香掛斷電話,我也錯過了最後一班列車,站台上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血狐在今夜出動,殺了我隔壁的飯店老板,這是在示威?還是說殺戮對它來說隻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隨手就殺了,根本不需要理由?”人和動物之間有很大區彆,而血狐乾屍在某些方麵甚至比動物還要野蠻。
“幸好白起和王語被我安置在靜櫻療養院,僥幸逃過一難,否則情況會更加難以預料。”王語被殺,鬼母會不會複仇?血狐乾屍如果和鬼母拚鬥起來,勝算又有幾何?
當然這念頭我隻能在腦子裡想想罷了,真讓我把王語作為誘餌,促使鬼母和血狐爭鬥,這事我還做不出來。那個孩子已經夠可憐了,我不能為了保護自己,再去傷害他。
“血狐乾屍獵殺失敗,會不會尋著蹤跡一路追來?看來今夜的預想敵人還要再增加一個。”我看著空蕩蕩的站台,目光深邃而寧靜,並未因為血狐出現而感到恐懼,在
很早以前我就悟通了一個最基本的道理,一味的恐懼和害怕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祿先生,您的女兒是不是乘坐了其他交通工具?我們這條線路,已經停運了。”馮明龍從谘詢處走來,他看著我的目光中多出一絲警惕:“剛才那就是最後一班列車。”
“恩,我知道了。”我揚起手機:“剛才我妻子說女兒已經安全到家,她沒有坐地鐵。”
“虛驚一場。”馮明龍鬆了口氣:“那就好。”
“不打擾了。”我拿著手機果斷離開,抬頭掃了一下地鐵站,除了馮明龍這個工作人員外,隻剩下一個年齡很大的流浪漢縮在收費區外麵的過道上。
“人這麼少?”我走出收費區後,隨手扔給了流浪漢10元錢,加快腳步躲入收費區外麵的公廁裡。
我速度很快,連那個雙目無神,渾渾噩噩的流浪漢都沒有發覺。
“下麵就隻剩下等待了。”直播任務要求的時間午夜十二點,地鐵停運則是十一點十分左右,等那些工作人員離開,我才有機會進行直播:“希望那隻血狐不要追過來
。”
話雖如此,實際上我內心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按照閒青道長的說法,血狐乾屍要想恢複到巔峰實力,必須要攝取大量鮮血,前一段時間它也確實在不斷作案,中央醫院太平間的那具屍體隻是警察發現的,那江城警察沒有發現的屍體又有多少呢?
“說不定血狐此時已經恢複了七七八八,所以才找上門來。”我意念遁入靈台,想要溝通識海之上請神而來的那道意念,但是久久沒有回應,隻好作罷。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走一步看一步吧。”我進入公廁以後動作很輕,躲入最後一個隔間後,更是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等外麵走廊的聲控燈徹底熄滅。我才掏出陰間秀場手機,重新翻看此次直播任務短信,推測字裡行間的深度含義。
融身於黑暗當中,我竟然產生了一種久違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