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符籙無用,佛經的作用也有限,隻能幫助我驅除腦中的雜念,真正可以傷到乘務員的是篡命師令牌。
這東西得自雙麵佛,蘊含著一絲命數的氣息,我暫時還不清楚它的其他作用,隻知道它是篡命師的一種證明。
此時乘務員的身體已經發生變化,身高八尺,四肢細長,雙手撐住牆壁,速度極快。
我聽著耳邊呼嘯的風聲和嘶啞的咆哮聲,拚命奔跑,終於跑出了這節特殊車廂。
隨手帶上車門,喘了口氣,我側目看去,乘務員像是一個隻有四條腿的變異巨型蜘蛛,她的手臂劃過牆壁,車廂內片片薄紙飛舞,夾雜著眾生的哭喊和哀嚎。
“這家夥瘋了吧?”我不敢多做停留,將半塊篡命師令牌裝好,掃了一眼手裡的瓷碗:“碗中水一滴都沒有灑出來,如果這真是傳說當中的孟婆湯,那也算是一件寶貝了。”
能不留任何痕跡抹除記憶,這可是殺人放火的利器,真要讓我帶出列車,說不定能成為我手中一張重要底牌。
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鐵門阻擋不了乘務員多長時間,我端著瓷碗繼續逃竄。
濃重的臭味湧進鼻腔,我進入了十月二十三號車廂,乘務員緊追不放,不過我留意到一個細節,在這節車廂裡,她的動作放緩了很多,不像在剛才那節車廂裡一樣。
她速度放慢,麵目雖然猙獰,但是卻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似乎是害怕吵醒什麼東西一樣。
“她在顧忌某種東西。”多次直播讓我練就出一雙犀利的眼睛,腦子一轉,立刻意識到這是個機會。
乘務員越是顧忌,害怕鬨出太大的動靜,那我就越要反其道而行之。
我口中不斷高聲念誦出佛經,經過那些床鋪時,隻要看到上麵有人,我就會隨手將床鋪上的白布掀開,扔在過道上。
白布之下一個個殘缺的人形讓我心驚,我也不知自己這麼做是對還是錯,不過此時我已經來不及考慮後果,隻想著儘快逃命。
隨著越來越多的白布被掀開,我對十月二十三號車廂又有了新的認識,那些殘缺的人形雖然模樣淒慘,但是他
們依舊擁有一定的自我意識,我從他們身上感覺到了一股濃重的怨氣。
“按照乘務員所說,這列車裡的‘人’隻有驅除了身上的業障才能下車,重新開始人生。那這些在列車上熬了七天七夜,連內臟血肉都被抵押出去的‘人”都沒能下車,它們身上原本的罪孽該有多重?”
可以說這節車廂裡凡是留到現在的都是罪大惡極,生前為禍一方的極惡之徒。它們非常危險,如果不是被列車中的某種力量壓製,或者提前喝下了忘憂水,估計它們早就變成了難纏的惡鬼、厲魂。
當白布掀開,這些殘缺的“人”活動身體,甚至有的“人”開始慢慢坐起來的時候,我身後傳來了乘務員的叫罵聲。
她的憤怒,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證明:“這麼做有效!”
我更加賣力的將白布扯開,乘務員的速度大大降低,我扭頭看去,有些殘缺的人形乘客,根本不把乘務員放在眼裡,它們甚至主動去攔截乘務員。
不過這些殘缺的人形處於一種極度虛弱的狀態,它們
的身體精華早已被抽取的乾乾淨淨,此時此刻隻剩下一具破舊的皮囊而已。
“得救了!”殘缺人形的阻攔對於乘務員來說不堪一擊,但是架不住數量眾多,乘務員將這些人形乘客全部打飛,可是沒過多久,那些殘缺的人形就又爬了回來,緩慢但卻執著的抓住乘務員,朝她的身體上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