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跟祿興長相很類似的女人堵住了車門,情況危急,她的態度對我和王師來說至關重要。
女人也認出了我,她微蹙眉頭,一手藏在袖子當中,似乎是準備好了某種殺招。
“你們認識?”王師眼光老辣,大致一掃就看出我和此女之間微妙的關係:“十二號,這位是?”
我搖了搖頭,自己並不清楚那個女人的底細:“她跟我都是十月二十九號車廂的乘客。”
“既然大家都是乘客,那自然要同心協力。”王師露出和善的笑容,根本看不出剛才就是他關上鐵門,親手斷絕了自己同伴的生路:“都來幫忙,這扇門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了。”
此時列車還未停穩,車門沒有打開,十月二十八號車廂裡乘務員狂奔而來,越來越近。
我們幾人手忙腳亂頂住車廂中間的鐵門,那個奇怪的女人猶豫片刻後不僅沒有過來幫忙,反而遠遠避開。
她的舉動讓我和王師有些不滿,但現在也不好計較這些。
“嘭!”
乘務員變成的怪物結結實實撞在了兩節車廂中間的鐵門上,車廂玻璃被震碎,巨大的聲響讓馮明龍連連後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廢物!快過來!”王師暗罵一句,列車緩緩停止,在這生死存亡時刻,任何一份力量都是極為珍貴的。
“你們跑不掉!我要將你們裝裱在畫像當中,永生永世掛在列車裡!”乘務員不斷撞擊,她身後的幾節車廂已經完全亂了套,十月二十七號車廂的乘客被喚醒了死亡記憶,在車廂中狂奔、尖叫,嘈雜的聲浪,連帶著將十月二十八號車廂的乘客也給弄醒。
一個個殘破的、鮮血淋漓的人從座位上戰起,隔著小小的窗戶,車廂那邊的場景簡直如地獄一般。
記憶回歸,乘客恢複了死前的模樣,他們有的人在醫院病逝,身上殘留著高頻率注射留下的細密針孔,還有的是出了車禍,身體殘缺,麵目全非,扭著畸形折疊的軀乾在車廂中跑動。
數量太多了,幾節車廂全部發生了動亂,乘客沿著過道驚慌失措,他們大部分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亡,看到身邊的其他人,恐慌二次蔓延。
我親眼看到有些人離開原本所在的車廂,跑向列車最深處,跑向那無儘的懸掛著眾生記憶的一節節車廂。
“嘭!”
“嘭!”
乘務員撞擊聲不絕於耳,鐵門鬆動,我半邊身體都已經麻木,王師的處境跟我也差不多,極為狼狽。
“撐住!”
“這家夥瘋了嗎?整條列車的乘客都已經暴亂,她怎麼還有死抓著我們不放?”王師心中氣惱,按照他原本的計劃,此時乘務員應該忙的焦頭爛額,那還會去顧得上他,可實際跟他的計劃發生了極大的出入。
乘務員雙眼冒火,雖然變成了怪物,但是並未失去理智,眼中攀附著血絲,認準了我和王師,誓要將我們抓回去。
“該死,我要撐不住了!”王師大喊一聲,他身體好像燒壞的瓷器般出現密密麻麻的黑色裂痕,原本浮腫的腦袋也不知道是因為充血,還是因為恐懼,變得更加腫脹嚇人。
我咬著牙,現在的局麵隻能硬撐,放棄的下場我簡直不敢想象,如果我落到乘務員手裡,恐怕想死都難,估計要被她折磨很久。
“呯!”在我和王師拚命頂住鐵門的時候,列車終於停穩,而列車的車門也在這一刻打開了!
我和王師不約而同,根本沒有任何猶豫,在發現車門打開的瞬間,鬆手後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