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點,再快一點!”銀灰色的電梯門慢慢閉合,視線變窄,漆黑的醫院走廊上,那沾染水漬的鞋印也加快了速度,朝著電梯跑來。
看著乾淨的地麵上一個個飛速出現的鞋印,我不由自主的咬緊了牙:“再快一點!”
十厘米,五厘米,當兩扇銀灰色電梯門隻差三四厘米就合上的時候,我的心也慢慢跌回到肚子裡。
兩厘米,一厘米!
“暫時安全了。”我提著的一口氣還沒有完全呼出來,兩扇電梯門突然卡住了!它們之間隻有一厘米不到的距離,明明什麼都沒有,但是卻好像有人將手指插.入其中一般。
“不好!”剛生出這個念頭,電梯門就被掰開,我低頭看去,半隻鞋印出現在電梯間內!
“他進來了!”腦子裡剛出現這個念頭,我的脖頸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勒住,仿佛被一個力量遠勝過我的人掐住脖子一樣,我喊不出聲,滿臉漲紅,腦袋像一個快要被
衝爆的氣球。
“救…”說不出話,我眼珠外凸,脖子已經變形。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身後的鐵凝香似乎還沒有察覺出異常,我能依靠的隻有自己。
“佛經?符籙?蠱蟲?鬼術?”我身上現在什麼都沒有,拿不出一張符紙,念不出一句佛經,也召不出一個鬼物:“我還有什麼底牌?”
人在絕境之中總會爆發出無儘的潛力,隻要心存不死之念,總會產生或大或小的奇跡。
眼白占據眼眶,在我即將完全暈厥的時候,腦海裡突然浮現當初靈車直播時,在三號橋火葬場裡,我請神上身,以血畫符的情景。
那記憶模模糊糊,但在生死之間,我彆無選擇,伸手剜入胸口的肉中,蘸著心頭血,淩空畫符。
一個個詭異的血字在空中凝而不散,不知是暗中似乎有人相助,還是我的身體已經記下了畫符的全部步驟。
整個過程非常順利,當我最後一滴心頭血流入淩空漂浮的血色字符時,胸口的血狐紋身驟然亮起,一聲嘶吼響徹醫院,隨後九條通天狐尾橫掃而出!
“血濁紅塵,九尾開天!”
掐住我脖頸的東西被直接擊飛,電梯間內也再沒有出現新的鞋印。
“快走…”手術未痊愈,又耗費心頭血模仿血狐淩空畫符,在符籙完成的瞬間,我就感覺自己的壽命和精力一同被符籙消耗乾淨。
即使有鐵凝香在一邊攙扶,我也站不穩了,大半的身體壓在她的身上,傷口中崩裂的血染紅了她的警服:“學姐,離開江城,我不能再回來了。”
其他城市有沒有陰間秀場我不知道,我現在隻想著趕緊離開,秀場的追殺讓我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離開江城?你現在受傷這麼嚴重,不救治會有生命危險。”鐵凝香也知道事情緊急,她聲音都在顫抖,拿出手機準備求援。
“不離開我馬上就要死!快走!彆去通知任何人,就我們兩個。”血順著傷口流出,我每次呼吸都感受到肺裡好像刀割一樣痛,嘴唇被鮮血浸濕,我咬緊了牙關,依舊沒有放棄逃生的希望。
“就我們兩個?高健?你到底得罪了什麼人?不如讓
我聯係市局其他警察過來,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鐵凝香拿著手機,不過並未撥通。
“普通人來再多也沒用,要殺我的是一個絕對恐怖的存在,它的勢力太龐大了,我掙紮了許久仍看不清楚,它就好像是無邊無際的黑夜一樣。”我喘著氣,一說話,血就卡在嗓子中,太痛苦了。
“那我給你的那些朋友打電話,他們之中有奇人異士,應該能幫你,你現在的情況真的非常危險。”
“朋友?”我腦中閃過劉瞎子、蠱先生還有二狗的身影,但就在同一時間我又想起了夏馳的警告,在我身邊就隱藏有陰間秀場的人。
我吃力的搖了搖頭:“不能聯係他們,不能…”
疼痛差點讓我暈過去,幸好被鐵凝香及時扶住,她幾乎是用儘全力支撐著我,我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溫暖。
“離開江城,隻有離開,才有活路。”我看著電梯上麵代表樓層的數字越來越小,心中重新升起希望,不到最後一刻,我絕不會去做絕望的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