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除了他和已經確定死亡的兩位主播之外,剩下的七名主播當中有三位背叛了秀場,脫離掌控,這三個就是我、夏馳,還有夏馳之前帶你見過的那個男人
。”小A聲音很平靜,仿佛脫離秀場,麵對秀場報複根本不是什麼大事一樣,可等她再開口,我才發現自己錯了。
“我們三個就是秀場任務當中的背叛者,為了自由,我們卻陷入了更加窘迫的境地。”小A聲音中多出了一絲波動:“秀場遠比表現出的還要恐怖,我們都低估了它,完全低估了它。”
她抓著欄杆的手,慢慢用力,纖細白嫩的手指和鏽跡斑斑的鋼筋形成鮮明對比:“一開始的時候,我們認為秀場是那些隱世宗門在背後搞鬼,因為秀場裡的很多東西隻有傳承百年的大宗才有,珍貴異常,而且據我們所知,有能力建立秀場的也隻有它們。可後來我們漸漸發現,秀場本身跟那些隱世宗門並無關係,僅憑那些宗門聯合起來或許能夠建立秀場,但是絕對無法隱瞞住消息,做到無聲無息的地步。”
“不是隱世宗門?那還有可能是誰?”我也跟那些隱世宗門接觸過,比如妙真觀、茅山,這些有真本事的宗門一個個都強悍的很。
“不知道。”小A很乾脆的答道:“這個問題也一直困惑著我,秀場非常神秘,所有的工作人員都佩戴紙人麵具,精密運轉,好像一台機器,極少會出現錯誤和漏洞,就好像他們本身就是一體,然後被幕後的一隻無形黑手操控著。”
我思考著小A說的話,覺得也有些道理,自己成為主播的時間也不短了,但是自始至終隻見過一個秀場的人,那就是戴著紙人麵具的考官:“對了,你們覺得秀
場麵試考官,有沒有可能就是第一個主播假扮的?你要找的人其實是他。”
“很有意思的猜想,不過不可能。”小A扭頭看了我一眼,似乎是終於提起了一點興趣:“我曾見過考官和第一位主播一同出現過,他們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她擺了下手,示意我不要打擾:“繼續剛才的話題,秀場並非隱世宗門聯合建立,為了確定這個消息,我們三個背叛者甚至還跟一些所謂的名門正派發生過衝突,也正是因為關係惡化,導致在最後的叛亂中,我們無法從隱世宗門借力,差點身死,最後倉皇逃入深層夢境。”
“叛亂這個詞不太恰當吧,在我看來你們最多隻能算是逃走,沒有完全的準備就去做風險這麼大的事情,太衝動了。”
“都差不多。”小A語氣一頓,沒想到我會突然說這麼一句:“實際上我們已經做到了最好,隻是我們準備的一切秀場似乎都提前知道,它就好像先知一樣,料定我們下一步的計劃,而後提前做出反製措施,麵對這樣的對手,沒人能夠贏的。”
呼呼的風從鐘塔頂部吹過,耳邊響著指針移動的聲音,站在這裡能清晰感覺到時間在不斷流逝。
“原來是這樣。”我有些高估這些背叛者了,之前我還覺得他們有可能跟秀場抗衡,誰知道竟然是被完全碾壓,這樣一來我對陰間秀場反而更加的好奇了:“你說一共有十位主播,能不能告訴我除了你們之外都還有誰?”
第一位主播失蹤,兩位確定死亡,三個背叛者,除了我之外還有三人。
“剩下三人中最弱的那個叫做陳九歌,不過這個人有些特殊,我不建議你跟他產生太多的因果。”小A居高臨下俯視夢境城市,她似乎知道之前陳九歌在夢中做的事情,不過並不在意。
“最後的那兩個人你就要小心了,他們之中有一個外號屠夫,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獵殺主播,他是秀場規則的堅定擁護者,也是秀場手中最鋒利的刀,那兩個已經確定死亡的主播有一個就是被他殺死的。”小A看向我裝著陰間秀場手機的口袋:“求助電話這個功能你應該知道吧?我勸你最好不要使用,除非你想死的更快些。”
我點了點頭,想起自己第一次麵試完打開皮箱,發現自拍杆手機上都還殘留血跡,說不定自己使用的這一套設備就是某一個死亡主播用過的。
“還剩下的那個主播,誰也沒見過,他是我們之中最神秘的,我隻知道有這個人存在,他最痛恨的就是篡命師,僅此而已。”
聽完小A的話,我有些茫然,果然能活過那麼多次直播的沒有一個正常人。陳九歌還好說,剩下的兩個,一個外號屠夫,喜歡獵殺自己平台的主播,另一個更奇葩,沒有名字,莫名痛恨篡命師。
“我有成為篡命師的潛質,等於說,這兩個人跟我都不可能成為朋友,如果我再得罪了這三個背叛者…”想到這裡,我露出一絲苦笑,貌似自己的處境不是太好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