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路麵經過十幾年風吹日曬早已崩裂,縫隙之中野草頑強長出,偶爾還能在草.莖之間找到一些醫院內部的注.射.器、液體藥袋等難以降解的東西。
“這醫院死氣沉沉,連呼吸都覺得壓抑。”我是鬼修,如果處在陰氣煞穴當中,並不會覺得不適,可我在這醫院裡卻感覺渾身不舒服,就好像一條魚被放進了正在加熱的溫水裡一樣。
“或許是因為這地方死氣太過濃鬱了吧。”
醫院雖然頭頂著“救死扶傷”的璀璨光環,但常人最
討厭的地方就是這裡,老一輩人從醫院回來都要反複洗手,有些地方還有習俗,大病住院回到家後,要洗兩次澡,喝一小杯供桌上的白酒。
普通醫院尚且如此,更不要說病患死亡率最高的癌研醫院。
“當初這所醫院為何要搬遷?原因會是什麼?”我串聯著秀場考官曾給我的提示:“醫院裡為什麼全都是白色?”
“這個白色是指顏色,還是指一個人,或者一種東西?”我搖了搖頭,想不出答案,運用判眼在黑暗中前行。
長時間處於黑暗當中,人的視覺會變得十分敏銳,往往能捕捉到微弱的光亮變化。
“顧北隻是普通人,他進入醫院裡如果不借助手機照明,將寸步難行,可是我現在找不到任何光亮,這家夥跑到哪去了?”
我慢慢接近醫院大樓,要在這種環境下找到顧北的鞋印很難,而我又沒有時間挨個樓查看,這醫院實在是太大了,在外圍走上一圈估計都要半個小時。
“地形複雜,能約在這種地方交易,綁匪也不是一般
人。”既然跟丟了顧北,綁架案這條線基本上就算是斷了,不過能提前知道醫院裡有這幾個人的存在,對我來說也有好處。
“顧北應該不是秀場主播…”
我走到了水泥路儘頭,來到最近的門診大樓,正門上的玻璃已經破碎,看起來十分淒慘,就好像遭受過戰爭的摧殘一般。
地上散落著玻璃渣子,無人打掃,樹葉、泥汙滿地都是。
“門口沒有鞋印,顧北估計沒進這棟樓。”我向內張望,門診樓內一片漆黑,看著就讓人心生寒意。
“鬼怪不可怕,就怕其他主播提前埋伏在裡麵,已經布下絕殺的陷阱。”我是淩晨十二點才正式進入醫院的,在所有主播當中,肯定是最晚的一個。
“秀場考官給我的那個提示很重要,應該跟醫院有關,必須要早點弄明白,隻要掌握了其中關鍵,今夜我才能反敗為勝。”提示跟醫院有關,要想弄清楚其中含義,隻有進入醫院內部才行。
從破碎的正門進入門診樓,醫院內部牆壁、天花板,
甚至包括地板磚全都是白色的。
“牆壁和腐爛的天花板都刷了一層白色塗料,地上鋪著白色瓷磚,這一切還真跟秀場考官說的一樣。”我伸手在牆壁上扣了扣,塗料分為幾層,有的崩裂,有的起了乾皮,但讓我好奇的是,塗料裡麵的牆壁也是白色的,就好像是外麵的塗料滲入其中一樣。
“反複刷了好幾層塗料,是為了掩蓋什麼東西嗎?”我不可能刮開每一寸牆皮查看,搖了搖頭,擦去手上殘留的塗料,朝大樓內走去。
“秀場主播一共就那麼幾個,我總不可能倒黴的直接遇到吧?要抓緊時間找到線索才行,畏首畏尾隻會降低自己生還的概率。”沒走出幾步遠,我雙耳就捕捉到了一種奇特的聲響,咕嘟咕嘟,仿佛氣泡從水底湧出的聲音。
“這個聲音我在直播開始前的電話裡聽到過,難道這也是秀場考官給我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