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和驚悚是我最了解的情緒,男人此時臉上的表情絕不是故意裝出來的。
“此人應該不是主播。”我將手機塞回口袋,唯一的光源從科室內消失,肉瘤中心重新被黑暗吞噬。
兩個人靜靜對視著,屋內隻有水箱裡不時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
“你是誰?大半夜的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僵持了一段時間後,陌生男人震動的瞳孔慢慢緩和下來,他不再結巴,隻是聲音還帶著一絲輕微的顫抖。
他似乎比我還要害怕?
我這個姿勢一旦被攻擊很難第一時間做出反應,移動身體,鬆開雙手,我從水箱頂部跳了下來。
“那你又是誰?據我所知這醫院荒廢了近二十年,裡麵應該沒有人才對啊,你又是從哪冒出來的?”我很快冷靜下來,擦去掌心的汗水,運用判眼掃視眼前的男人。
他長相醜陋,身材瘦小,穿衣打扮更是邋裡邋遢,身上還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手摸到後腰,我暗中調集陰氣,隨時可以將鬼環中的鬼物招出。
“你手在乾什麼?不要亂動!”男人剛剛緩和下來的表情,又出現了變化,他
似乎對我有種特殊的恐懼,這讓我有些費解。
“好的,冷靜,彆激動,我也沒有惡意。”我嘗試著喚出陰鬼,但三鬼之前為了抗衡徐衍的符籙都已經元氣大傷,這次居然很抗拒我的呼喚。
如果我念誦陰陽鬼術倒是能強行驅使它們,但這樣一來會暴露我鬼修的身份,就現在的情況來說,沒有那個必要。
我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手中並沒有能夠傷害到他的東西,看到這些後,他才冷靜下來。
“你彆亂動,回答我,你為什麼要戴著麵具?”陌生男人十分緊張,他這副慫樣,怎麼看都不像是秀場主播。
我們兩個誰都不願意先開口,結果又陷入僵持,水箱裡咕嘟咕嘟的聲音越來越大,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我害怕引來更多的人,所以決定先回答陌生男人的問題,讓他安心。
“我就是一個無業遊民,聽說直播行業很火,所以想要另辟蹊徑,做一個探靈直播。”我在說這個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男人,但凡他流露出一點不自然的神色,我都會竭儘全力將其殺死。
“直播?哈?”男人有些茫然,似乎對於戶外直播不是太了解,他的這個反應讓我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確定他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不了解直播。
“對,就是拿著手機,自己開播引人來觀看。”為了進一步試探男人的身份,
我做出了一個極大膽的舉動,直接將陰間秀場手機拿出,靠近他,想要讓他看一看我直播間裡的彈幕。
“彆過來!”男人不讓我靠近,他甚至沒有去看手機,而是警惕的盯著我的臉:“你先把麵具摘了。”
“害怕的原因是因為我戴著麵具?”我拿著手機,忽然覺得有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男人雖然長得比較醜,但各方麵還屬於正常人的範疇。
如果從他的角度來看問題,今夜的事情就變得很恐怖了,大半夜聽到醫院深處傳來詭異的聲響和短暫的亮光,跑過去一看,一個戴著黑白麵具,怎麼看都不像是好人的家夥,正爬在鐵箱上做些奇怪的事情。
這還不夠嚇人嗎?
我為了得到男人的信任,再說自己善惡修羅麵具下麵還戴著人皮麵具,我並不害怕暴露自己的真容。
移開手機攝像頭,隨手摘下黑白麵具,我無奈的攤開手:“淡定點,我戴麵具就是為了節目效果,應觀眾老爺們的要求去做罷了。”
說完後,我頓了一頓試探道:“不好意思,嚇著你了,你是這裡的保安嗎?”
陌生男人搖了搖頭:“你先彆管我,你說你是探靈主播,證據呢?你直播總要有設備吧?”
“彆急,這個手機就是我的直播工具。”我將陰間秀場手機遞到男人麵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