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恒的話,我和陳默都湊了過去,在顧北的手機屏幕上殘留著一條信息。
“下一步,將錢和承諾書放到太平間冰櫃的第二個抽屜裡。”
我們三個看著手機屏幕上的信息,麵麵相覷,沒有一個人去關心顧北的死活,隻是在好奇給他發信息的人是誰?出於什麼樣的目的?
“主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不我們就不要管這個家夥了,我們去找紙條上要求的太平間。”張恒從進入一號太平間之前就在不斷催促我,我現在對他的話已經免疫,直接忽視。
“這男人還有救,我覺得咱們有必要幫他一把,他有可能也是受到了厲鬼的威脅,說不定我們能從他的身上找到新的線索。”陳默看向我,似乎是在征求我的意見,沒有我的同意,他不會妄自行動。
“救?怎麼救?心肺複蘇,還是人工呼吸?”張恒白了陳默一眼,“彆再犯傻了,這家夥來路不明,出現的時機如此詭異,一定圖謀不軌?想想作家,這個男人估計和他一樣,都是怪物變成的!”
陳默和張恒的爭吵,我並沒有介入。
顧北的真實身份隻有我知道,救不救他其實不重要,他隻是受到了過度驚嚇,要不了多久自己就會醒來。
重要的是他手中的手機,那裡麵保存著他和“綁匪”之間交流的信息!
通過那些信息,我可以揣摩出綁匪的性格,驗證自己之前的猜測。
從張恒手中拿過手機,我開始翻看起來。
第一條信息是在一天前發來的,內容很簡單:“顧先生,你的女兒在我手上,如果你還想要見她,請準備好五百萬和二十年前的承諾書。”
“五百萬?”我看著短信,目光集中在承諾書三個字上,綁匪提的要求裡居然有這麼奇怪的東西,說明他們之前很可能認識,有過恩怨。
第二條信息是在昨天傍晚:“你竟然沒有報警?是因為內心的愧疚,還是因為害怕二十年前的詛咒?我要的東西希望你已經準備好了,現在我要你一個人,帶上它們離開江城,去新滬市。”
看到這裡,我點了下頭,綁匪對顧北的行蹤了如指掌,應該就隱藏在他的身邊,這就是雙線綁架,甚至多線協同綁架,綁匪看起來很專業,分工明確。
信息前後間隔的時間漸漸變短,第二條短信沒過多久,”綁匪“就又發來了新的信息:“我改變主意了,現在你立刻掉頭,停在新滬市和江城中間的改建區。”
…
“你很聽話,如果二十年前你也這麼聽話,悲劇可能就不會發生了,你這個垃圾的蛆蟲!”
看到這條信息,我從綁匪的用詞中讀出了極深的怨氣:“用垃圾的蛆蟲來形容
一個人,是有多大的仇怨?看來綁匪和顧北之間很熟悉,再加上顧北不敢報警,投鼠忌器,說不定綁匪掌握著顧北某些見不得人的東西,嚇的他不敢報警。”
綁匪綁架固然有罪,但是顧北身上應該也有問題,而且是難以言說的巨大問題。
我目光從屏幕上移開,看向倒在地上的顧北,他身體已經停止痙攣。
這人很有心計,呼吸平穩,明明已經清醒,但是卻仍舊倒地裝昏迷。
我也樂的裝糊塗,拿著他的手機繼續查看。
再往後的信息就跟江滬癌研醫院有關了,綁匪提出讓他深夜進入醫院交易他的女兒,一步步將他引入醫院當中。
最後一條信息就是張衡念出來的那條,綁匪要求他前往太平間將錢和保證書放到儲存屍體的冰櫃當中。
“你也在尋找太平間?”我翻看了顧北手機中的所有信息和通話記錄,速記下近期內跟他聯係過的幾個重要人物,以及他們的聯係電話,確定沒有遺漏之後,我晃動手機,判眼盯向顧北。
“你還準備演到什麼時候?”
知道露餡,顧北也沒有任何尷尬,他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樣,幽幽轉醒,睜開滿是恐懼和驚訝的眼睛,猛地吸了口氣,雙腿蹬地,拚命遠離我們三個。
”我女兒在哪?錢我都帶來了!你們不要傷害她!“顧北聲音很大,把我們三
個都給唬住了,不過我和張恒是什麼人,經曆過大風大浪,根本沒有把他的鬼喊放在眼中。
”演的還挺像?“既然你要演,那我就好好配合一下,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我一手掐住顧北脖頸:”你女兒就在我手裡,想要看到她,先把承諾書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