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群屍中前行,中間甚至有肢體碰撞,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這時候隻要出現一丁點的意外,我就會被數不清白凶和地屍撕碎,下場要比顧北還慘一百倍。
喉結滾動,臉上冷汗不斷滾落,我僵硬的邁著腳步,屏住呼吸。
怪物的數量太多了,一直走出地洞,外麵的通道裡仍能看到不斷趕來的怪物。二十年的時間,這家醫院裡埋葬了太多的生命,此時它們以另外一種形態又從地下爬出。
小心翼翼,我舉著白骨,終於找到了來時的那個庫房。
“嘭!”甩上房門,我背靠牆壁直接坐到了地上。
衣服被汗水浸濕,我大口喘著粗氣:“這都能跑出來,真不容易。”
懷中的女孩岌岌可危,我沒時間休息,走到暗道那裡,仰頭看去,原本卡在洞口的白凶已經不見了蹤影。
“不太對勁。”被女孩鬼魂算計過後,我變得更加謹慎,判眼仔細觀察,終於發現了蛛絲馬跡。
暗道入口殘留著剮蹭的痕跡,還有骨頭折斷留下的碎屑。
“當時那個怪物前半身全都擠入暗道內,已經被卡死,憑它自己的力量無法逃脫,應該是有其他人或者怪物從外麵將其拽了出來。”
“那人為何要將這怪物拽走?他也要使用暗道嗎?怪物的身體無法從暗道通過,如此想來,在這地下九層,還有另外一個人類存在!”
“有人躲在暗處,觀察著一切,那這個人的身份是什麼?”
“陳九歌?不可能,他此時應該正在操控群屍,既要圍殺秀場主播,又要鎮壓不化骨,分身乏術。”
“難道又有一位秀場主播進來了嗎?”
盯著黑洞洞的出口,我腦中冒出一個個疑問:“不管了,先逃出去再說,這裡太危險。”
我脫下外套將顧彤彤綁在身上,一手拿著玉骨,一手抓著木梯,爬到一半時,就聽到身下傳來異響。
低頭看去,白凶和地屍推開了倉庫的門,擁擠而來。
我也不知道是幕後之人發現了我,故意在針對,還是另有隱情。
“現在追我還有意義嗎?”舉著骨頭,我向上爬去,因為心中有所警覺,我保持著高度警戒,判眼、聽息同時使用,在距離出口兩米的時候,果然發現一絲不對。
我聽到了衣服擦過木板的聲音。
“有人在上麵?”我保持勻速不變,在即將爬出的時候,猛然加速。
三步並作兩步,一口氣衝了上去。
手臂撐住地板,腦袋伸出暗道,眼光掃視,在看向自己左邊時,瞬間凝固。
一張醜陋熟悉的臉正趴在洞口,他的手中還拿著一把生鏽的鐵鎬!
“作家?!”我驚叫一聲,雙腿蹬地,身體如彈簧一般,跳出暗道,半蹲在一邊,雙眼警惕的看著他。
正趴在暗道一邊,抓著鐵鎬的作家沒想到我會突然加速,一直等我出來,他才反應過來,神色有些尷尬。
“你怎麼會在這裡?”我目光冰冷,注視著他手中的凶器。
那鐵鎬尖端磨得發亮,如果我在爬出的時候,他正好向下揮鎬,可以輕易擊穿我的顱骨。
“我在這…”他笑的很不自在,醜陋的臉皮在輕輕顫抖:“當然是等你了。”
“想殺我?就憑你?”我眼底泛紅,現在絕不是心慈手軟的時候,如果真的撕破臉皮,我會用儘一切手段和他
搏殺。
“不、不…”作家連連擺手:“我隻是想和你、以及你的同伴做個交易。”
“滿口胡話,你以為我會相信?”我被作家騙過一次,同樣的錯誤,我不會犯第二次。
作家將手中的鐵鎬扔到一邊,抬起雙手,原地轉了一圈,示意自己身上沒有藏任何危險物品:“這是我的誠意,如果你還不相信,我可以告訴你一些醫院裡的隱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