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來去匆匆,深秋的夜晚帶著些許寒意和孤寂,這是滿街霓虹都無法驅散的。
大排檔裡客人越來越多,他們的裝扮各不相同,但總有幾個,手指會不自然的觸碰自己後腰。
通常來說,警察習慣將配槍放在那個位置。
“人雖然很多,但卻感覺不到熱鬨。”
我若無其事吃著飯,不時給白起扔兩塊肉,偶爾看一下表。
“監控、便衣,隻是不知道這是宗門授意的,還是陳建國的私人決定。”我要了一瓶啤酒,點著一根煙,明明獨自坐在角落,卻好像處於所有人關注的中心一般。
喝酒、抽煙,看著嫋嫋的煙霧,我仍舊無法做出決定:“將宗門修士引到江滬癌研醫院的話,有可能會遇到紙先生和不化骨,若是能把雙麵佛拉下水自然極好,可就害怕他早已預料到,提前布局,連同我一起活葬。三陰宗大陣我又隻掌握生門和死門,裡麵還有很多寶物沒有取出,我暫時不想暴露,該如何去選擇呢?”
“罷了。”我將桌上的啤酒瓶蓋拿起:“正麵就去江滬癌研醫院,反麵就去三陰宗。”
拇指把瓶蓋彈起,旋轉了幾圈之後它又落回我手心,反麵朝上。
“老天想讓我去三陰宗?”抬頭看天,黑夜如同無邊無界的大幕籠罩了一切,我看不到一絲星光:“那我就偏要去江滬癌研醫院。”
有了決定,我一口把瓶中的啤酒喝完,擦了擦嘴唇,猛然起身。
隨著我站起的一瞬間,整個大排檔好像時間靜止了半秒鐘一樣,這半秒之內沒有任何人開口,所有的掩飾都被打斷,至少有兩三個人臉色發生變化,還有的“食客”手已經按在了後腰上。
目光掃過所有人,我輕輕將掌心的瓶蓋放到櫃台上,嘴角上揚:“老板,再來一瓶。”
身後的大排檔重新熱鬨了起來,剛才短時間的安靜似乎是幻覺一般。
“距離下次直播開始還剩兩天兩夜。”我喝完瓶中的酒,帶著白起從人群裡穿過,裹緊領口,向著郊區走去。
“先甩開便衣,然後前往江滬癌研醫院,如果宗門之人對我心懷不軌,他們一定會過來。”我沒有坑害他們的意思,事實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自衛,如果他們不準備害我,自然不會中招。
“大不了就魚死網破,不化骨缺少的那塊骨頭在我身上,它應該很樂意用宗門修士的命來換回自己的骨頭。”我不在乎放出不化骨會引起多大的動亂,也不在乎上天會讓我背負多大的業障,我隻是想要活下去,並且救助那些因我而受傷的人。
連續換乘三輛出租車,最後在老城區的巷子裡,我終於將身後的便衣甩掉。
被他們跟著其實也沒什麼,我隻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或者換句話說,我不想讓他們白白送命。
我要做的事情,不是凡俗之人能夠參與的,這是以生死為賭注,毫無退路的“遊戲”!
避開監控,我在郊區找了輛摩的(摩托車的士),將我送到了江城和新滬市交界的地方。
四下無人,這片荒地是城市開發的犧牲品,周圍偶爾能看見幾棟民房,不過也早都廢棄,已經被樹木雜草占據。
付了車錢,我點燃一根煙朝江滬癌研醫院所在的方向走去。
“他們應該快到了吧?”鑽入密林,我把手機關機,熄滅所有燈光,用鬼術喚出王師。
藏身於鬼環當中的王師對外界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被我喚出後還好奇的左右走動:“高健,這是什麼地方?感覺不到陰氣,讓我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你不是想要還陽嗎?我給你準備了一具不死不化、可以永生的肉體。”我咧嘴一笑,上下掃視王師,陽符入體,已經與他合二為一,懸停在他心臟的位置,這樣的情況估計徐衍都沒有聽說過。
“永生就算了,能多活十幾年我就很滿足了。”王師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即將
來臨,站在我身邊,嘴裡不斷的嘮叨著:“真的變成了鬼,我才知道活著有多好,我忽然想起自己還有很多想要做的事情沒有做,還有很多地方都沒有去…”
“少在那感慨了,今夜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我話音剛落,王師就變的十分警惕:“你又想讓我去做什麼?我法力低微,一束太陽光都能滅了我,你可彆讓我去做太危險的事情。”
“放心,這事對你來說很簡單。”我指著隱藏在黑暗最深處的江滬癌研醫院:“我要你進入這棟建築內,幫我找到一具屍體,他穿著道袍。”
我把陳九歌的長相,還有屍體所在地點全部告訴王師,他聽完後臉色發青:“讓我去也可以,但你要告訴我,那大樓裡麵有沒有什麼危險?你也知道,我手無縛雞之力,就算是最弱的小鬼都能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