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青玄和高健走的很近,有可能會泄密,這事還是不告訴他好。”陸靜修蹲在地上,抓了一把土:“土質分層明顯,這裡的風水被動過,醫院周圍應該有風水局。”
“風水堪輿沒有幾年時間很難悟透,那高健不過二十出頭,布陣之人絕不是他。”徐衍托著羅盤朝醫院正門走去:“藏風不全,納氣不勻,這風水局千瘡百孔,似乎大陣根基已破,不足為慮。”
老道士一共向前邁出了九步,不多不少,當最後一步落下,他正好停在了醫院正門中央。
道袍揮動,他抬手取出一枚玉印:“凶星惡鬼,古洞妖靈,舉頭同視,俯首同聽,太上有令,命我施行!”
玉印落下正好砸在醫院正門之上。
“鎮!”
玉印落下,緊閉的大鐵門轟然打開,鐵鏽震落,爬在上麵的藤蔓也掉了一地。
“玄門道宗,堂堂正正,任他八方邪風,我自巋然不動。”
一行人很快進入醫院當中,我看著他們走遠,才從藏身的地方走出。
伸手摸了摸地上的鐵鏽,看著仿似被一股巨力砸開的鐵門,我有些心驚:“以前倒是小瞧他們了。”
王師按照我的命令潛入第三病棟,這幾個道士跟隨羅盤的指引,也沒有任何停留,直奔第三病棟而去。
“紙先生的風水陣根基被我破壞,直到現在都沒有修複。”從徐衍口中我得到了一個有用的信息,風水大陣一直沒有修複。
“大陣沒有被修複,又沒有被徹底破解,說明紙先生並未完全掌握局勢,不化骨也極有可能沒有成功脫困,他或許還被鎮壓在地下。”我冷靜下來,沒有盲目跟隨宗門修士進入第三病棟。
“不化骨的身體裡有兩道意識,一道屬於二十年前的那個顧彤彤,另一道則屬於陳九歌。假如紙先生及時趕到,他有沒有可能幫助陳九歌一起煉化顧彤彤的意識?”我想到這裡搖了搖頭:“不化骨是給雙麵佛準備的,陳九歌妄動佛陀的東西,等同於背叛,估計此時他已經被迫和顧彤彤聯手,兩人合力來對付紙先生了。”
大樓中的局勢到底如何,誰也不知道,想要弄清楚,最簡單的方法就是進入大樓裡。
那幾個宗門修士停留在第三病棟外圍,相隔的有點遠,我聽不到他們的聲音,隻能運用判眼在外圍偷看。
他們之中似乎出現了分歧,金山派四位後輩弟子結成法陣和陸塵對立,陸靜修
和徐衍也開口在說著什麼,最後似乎是陸塵妥協,幾人這才停止爭吵。
我躲在遠處看的很清楚,他們走到第三病棟大門口,破開玻璃門,拆掉後麵的木板,沒有任何掩飾,直接從正門走了進去。
“動靜鬨得這麼大,紙先生應該早就感知到了,為什麼他不現身呢?還是說他已經布下天羅地網就等著宗門修士上鉤了?”對於紙先生,我也很好奇,想要看看雙麵佛手下第一風水師,到底有何能耐。
加快腳步,我和宗門修士之間的距離慢慢縮短,當我能隱約聽到他們之間的交談時,才放慢速度,維持著這個距離。
“羅盤指示,高健在地下某一個位置徘徊,他已經在那裡停留了很久,會不會是發現了我們?”陸塵站在徐衍身後:“那人狡猾多端,可能會提前布置陷阱。我們不如分成兩批,前後照應,將風險降到最低。”
徐衍搖了搖頭,自從進入第三病棟後,他的神色就變得異常凝重:“你們這些小輩不知天高地厚,把你們留在外麵,很容易出事。”
他點燃一張符紙,靠近兩邊的牆壁,很快一縷淡黑色煙從牆皮中冒了出來。
“修道之人,斬三屍,除九蟲,這裡竟然有人專門圈養九蟲之一的白蟲?這可不是鬼修的手段,那高健還有幫手!”徐衍渾濁的眼中泛出精光:“一介凡俗,卻讓我看不透,算不出,命數朦朦朧朧,難道真正的凶星不是鬼母,而是他?”
徐衍的沉吟並未刻意壓低,躲在暗處的我聽得清清楚楚:“人老成精,這徐衍
不好對付。”
宗門修士停留在第三病棟入口處,他們還沒有繼續向下走,幽暗的長廊裡忽然響起了陣陣冤魂的哀嚎。
看到這一幕,我嘴角上揚:“紙先生終於要出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