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環碎裂?不好!王師出事了!”我集中注意力感知打入王師身體的那縷陰氣,若有若無,好像被什麼東西遮掩,隻能大概確定一個方位。
“他怎麼還停留在原地?”
宗門修士已經進入地下三層,而在我的感知當中,王師此時就停留在地下四層,兩者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如果王師被抓到,我計劃暴露倒沒什麼,就怕他們將陳九歌的屍體也帶走。”我皺著眉頭,陳九歌身為秀場主播,和秀場有關的東西他一定會隨身攜帶,萬一秀場手機落入宗門修士手中,後果不堪設想。而且更關鍵的是,他身上和夢道有關的東西是我救治櫻子的唯一希望,不容有失。
從地下傳出的打鬥聲變得激烈,我一路追過去,隻能看到滿地的屍體,宗門修士的強勢和可怕展露無遺。
宗門修士每個房間都會進去看一下,但凡見到白凶、地屍直接滅殺,根本沒有多言,完全是橫掃的架勢。
我跟在後麵看的暗暗心驚,現在突然有一點擔心不化骨了。
“陸靜修和徐衍這兩人實力深不可測,兩人聯手,也不知道不化骨能不能扛得住。”我對不化骨沒有一個明確的認識,大部分信息都是從萬一道長那裡得到的,
當時萬一道長的語氣非常鄭重,可話說回來,我連不化骨的真身都沒有見過,根本無法確切判斷出它的實力。
靠著扶手,我小心翼翼來到地下三層,守在安全通道轉彎的地方。
宗門修士摧枯拉朽一般,將這一層的白凶清理乾淨,他們似乎也發現了問題,幾人聚在一起議論紛紛,陸塵更是多次提議暫時撤出第三病棟,不過都被其他修士拒絕。
最終他們調整了陣型,徐衍在前麵開道,四位金山派修士和陸塵居中,留下陸靜修來斷後。
“這是在防備有人從背後偷襲嗎?”不管是徐衍,還是陸靜修,都經曆過大風大浪,他們的強勢是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上,想要暗算他們很不容易。
“他們要進入地下四層了!”我害怕被發現,不敢催動身上的陰氣,無法通知王師,隻能任他自生自滅。
“隨機應變吧。”就在我已經放棄王師的時候,陰竅中陰氣翻騰,我仔細感知,那一縷打入王師身體內的陰氣忽然又動了起來。
它用一種極快的速度朝地下更深處跑去!
“王師遇到了什麼事情?他是在逃命嗎?不對啊,怨魂被紙先生用來試探宗門修士,幾乎死絕,白凶和地屍又對陰魂不感興趣,這大樓裡沒有能威脅到他的存在啊?難道出現了意外?”我沒有繼續想下去,雖然我表麵上不說,但心裡對這個懸
疑家還是蠻在乎的,畢竟他也算和我共患難過。
進入地下四層的徐衍也發現了王師的異常,他看著羅盤,過了好一會才開口:“那小子應該是害怕了,開始逃命了。”
“移僵、走影若無人操控,不堪一擊,這也是我感到奇怪的地方。此地乃天然的養屍地,高健一個鬼修,為何會和鬼母一起躲在這裡?”陸靜修超度了醫院裡的地縛靈後,就沒有再出手,他一直繃著臉,似乎有所擔憂。
“道兄多慮了,你我剛入此樓之時,數百怨靈毫無章法直衝而來,高健的鬼術境界已經登堂入室,他豈會用如此粗鄙的手法驅使鬼物送命?”徐衍渾濁的眼中隱現精光:“這說明他也是倉促應對,想要用怨靈來拖延時間罷了。”
“怪不得你要出手幫我鎮殺怨魂。”陸靜修搖了下頭:“此事透著蹊蹺,總感覺有個地方出現了偏差。”
“無妨,除魔衛道是我們的本分,江城地下藏汙納垢,也是時候清理一下了。”徐衍手持玉印,經過一扇房門時,一頭躲在櫃子裡的白凶猛然撲出。
“小心!”
周圍的人都出聲提醒,徐衍卻異常淡定,後退半步,口中默誦咒決,將無名指輕輕點在白凶額頭。
原本凶神惡煞一般的怪物,動作變得僵硬起來。徐衍把手指拿開,白凶的額頭正中間留下了一塊朱砂紅印,我運用判眼細看才發現,那竟然是一個古體的“道”
字。
徐衍繼續向前,頭也不回,仿佛隻是隨手做了一件小事。
跟在他身後的金山派弟子立刻上前,魏溫明取出一條符籙編織的繩索套住白凶脖頸,他的二師弟魏良明抽出一串銅錢,也不知他念了什麼法咒,單手在空中一揮,銅錢串聯竟變成了寶劍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