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衍並沒有回答紙先生的話,他一擺袖袍,手中不知
何時多出了一枚符令。
“赫赫陽陽,現我神光,風火雷霆,守護吾旁,今奉帝令,立斬不祥!”
他手持符令,道袍下的符籙隱現風火雷霆,其中一少部分衝向紙先生,而更多的則直奔地坑,前去幫助陸靜修。
“老家夥,你居然還沒死!好好好!新仇舊恨,以後我們一起算!”紙先生硬挨幾張符籙,他的衣服沒有出現任何變化,但是他露在外麵的皮膚卻變得皺皺巴巴,就好像一張白紙被水浸濕一般,更奇怪的是,從他的皮膚下麵浸出了一些油狀液體,也不知道是什麼,反正不像是人血。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幾個宗門修士被屍氣衝的東倒西歪,還要應付紙先生撒出去的那些紙人。
紙人不大,但裡麵包著惡靈厲鬼,對於一般的修士來說很是難纏。
被符籙打傷,身體出現變化,紙先生非但沒有停下腳步,反而跑的更快了,他知道不化骨的恐怖,很清楚留在這裡隻有死路一條。
徐衍沒想到紙先生會拚著受重傷也要衝出去,他疑惑的同時,心底更加不安:“站住!告訴我此地封藏的到底是何物!”
“何物?你們等會就知道了!”紙先生的聲音隻說到一半,地坑中再次發出炸裂的聲音,懸棺的碎片被屍氣衝的到處都是,在眾多碎片之中,還有一道極為耀眼的藍色道符也被一同轟了出來。
陸靜修看到道符,本能的掐訣準備將其收取,畢竟那是靈寶派的底蘊之一。
等到符籙快要收回之時,濃鬱的屍氣當中突然伸出了一條手臂!
細如蓮藕,無垢五瑕,猶如寶玉雕琢而成一般。
那幾乎是一種完美的境界,五指纖細修長,帶著一絲讓人心悸的蒼白。
它就是那樣很輕易的抓住了藍色道符,抓住了一張在上乘符籙中也屬於極品的道符!
五指用力,然後它當著陸靜修的麵,將那張道符撕成碎片!
符籙連通心神,道符被毀,陸靜修吐出了一道口血,
生機消散,感覺蒼老了十幾歲,似乎一條腿已經邁入了棺槨之中。
“冰肌玉膚,先天破法。冥開九重,不死不化。我早該想到的,我早就該想到的!”陸靜修臉色灰敗,他幾乎是用最後的一點力氣回頭喊道:“快走!這是一頭大成不化骨!”
“不化骨?!”徐衍很清楚這三個字預示著什麼,他心神震動,符令操控也出現了一絲破綻。
早就在一旁尋找機會的紙先生,立刻抓住了這個漏洞,硬吃幾張符籙,閃身衝出了宗門修士的包圍。
我看到他朝自己這邊跑來,趕緊退避,藏身在洞口外的陰影裡。
我收斂氣息,耳邊還能聽到紙先生的叫囂。
“今日我所受之苦難,來日我必加倍奉還!”
紙先生狼狽逃脫,頭也不回朝著樓上跑去,他從我躲藏的地方經過時也沒有發現我。
畢竟任誰都不會想到,此時在地穴之中還藏著另外一個人。
他自知無力五天,跑的十分果斷,等他走遠我才從躲
藏的地方走出。
“不化骨出世已成定局,聽剛才的笑聲,似乎顧彤彤和陳九歌誰也沒有消滅誰,他們選擇了共存。宗門修士這裡有不化骨糾纏,我當務之急,是要找到陳九歌的屍體。”我看了一眼被屍氣封鎖的洞穴,不願意再踏足其中,扭頭追著紙先生離開。
紙先生和徐衍交手受傷很重,當然這不是說徐衍比他強很多,他專修風水,如果是在風水大陣當中,恐怕幾個宗門修士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對手,壞就壞在陣法核心被破壞,此時江滬癌研醫院隻剩下一個殘陣。
“五大上宗怎麼會找到這裡來?是陳九歌通風報信,還是另有其人在引路?”跑出地穴,沒有宗門修士和不化骨給予的壓力之後,紙先生慢慢冷靜下來,他左思右想總覺得那裡不對。
“不妥,此事一定要告知佛陀。我現在狀態極差,不可久留。”他從口袋裡取出一張紙錢,折出一個紙鳶:“疾!”
也不知道紙先生念了什麼法咒,他手掌攤開,那紙鳶直接飛走:“接我的人還沒有到,此地已經暴露,留著這
殘陣也沒什麼用處了。”
他一路向上,急匆匆跑到最初陳九歌操縱大陣的房間裡,那陳九歌的屍體此時還倒在地上,隻不過位置發生了變化,似乎已經被人翻動過。
“五大上宗肯定不是不化骨的對手,不過也不能不防,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他們全部埋在地下。”紙先生話語有些癲狂,他走到沙盤邊緣,隨手將破爛的西裝脫去,露出上身。
這對他來說隻是個不經意的小動作,但卻讓我看到了很詭異的一幕,紙先生身上紋滿了青黑色的古字,而更讓我感到驚訝的是,那些古字竟然和《葬經》中的字體有八九成相似!
紙先生在沙盤旁邊站定,那些紋在他身上的古字竟好似活了過來一般。
他吸了口氣,氣勢慢慢發生變化:“生人皆鬼,法葬其中。往複終始,永吉無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