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香囊扔在幾人麵前,沒過多久那香囊竟然自己動了起來。
死氣彌漫,這香囊裡爬出一隻長相奇怪的蟲子。
幾人正在觀看之時,葉輕秋朝山上招了下手,兩名弟子把一個大活人給抬了過來。
之所以用“抬”是因為,這人手腳儘斷,好似人棍一般。
那人剛被宗門弟子扔在地上,就衝著葉輕秋破口大罵,而葉輕秋卻處之泰然,隻是輕輕揮了下手,將一粒沙土扔在蠱蟲身上,那人就立刻閉上了嘴巴,痛苦的在地上翻滾。
“具體的事情,你們可以詢問此人。”葉輕秋隨意的擺了下手,幾位修士都看向那宛如人棍一般的男人,這人蓬頭垢麵,身上有多處傷勢。
“他是?”冷青玄的師傅走了過來,看著地上那人竟覺得有些眼熟。
“此人就是三陰宗鬼嬰一脈的宗主——齊嬰。”
葉輕秋話音一落,不止那些宗門修士,就連我都覺得心頭一緊。
沒想到當初逃出去的鬼嬰一脈宗主竟然會落到妙真道手裡!這鬼嬰宗主是知道我擁有篡命師潛質的!
“果然是他,剛才我就覺得眼熟,幾年前三陰宗鬼嬰一脈來茅山挑戰,其中就有這人。”冷青玄的師傅走到鬼嬰宗主身前,目光中竟流露出些許同情:“葉道友
,此人雖然作惡多端、心術不正,但也不至於遭受如此酷刑吧?”
“把他變成這副模樣的不是我們妙真觀,而是高健。”葉輕秋臉上的輕鬆之色慢慢收斂:“幾日前,此人尋到我妙真的世俗產業時,已經重傷,若非被我救治,恐怕早已魂歸他處了。”
地上的鬼嬰宗主對葉輕秋咬牙切齒,滿目怒火,恨不得活生生吃了他,這場景任誰看都知道葉輕秋在撒謊。
躲在遠處的我同樣感到驚訝,鬼嬰宗主離開的時候雖然身上有傷,雖然手臂儘斷,但是雙腿還在,否則他一個人根本不可能逃出去。
很顯然,葉輕秋為了逼問鬼嬰宗主,動用了私刑。
在場的幾位其實都心知肚明,隻是沒有點破。
葉輕秋似乎也明白,他淡淡一笑,依舊保持之前風度翩翩的模樣:“為了救治齊嬰道友,我沒少耗費靈丹妙藥,但是齊道友卻很不配合,一直不肯透露關於三陰宗和高健的信息,出於無奈,我才動用了本門誅心問道秘法,撬開了他的嘴巴。”
聽他這麼一說,我看著地上那隻母蟲才想起來,這蟲子正是誅心問道的產物之一,隻要此蟲在,便可操控受術者的心神,除非有相同血脈的人活祭才能勉強活命。
“敢問葉道友從他口中得到了什麼線索?”金山派道正徐應龍最為積極,他一心想要複仇,對我是恨之入骨。
“還是讓他自己來說吧。”葉輕秋站在那隻蠱蟲身邊,似乎抬腳就能將蠱蟲踩死一般,那小蟲子惶恐不安,將身體縮成一團,像極了此時的鬼嬰一脈宗主。
聽到葉輕秋的聲音,齊嬰費力仰起頭,他眼中充滿怨毒,但是卻迫於蠱蟲之威,不得不服從葉輕秋的命令,將三陰宗的護宗陣法——十方煉鬼大陣講解了一番。
眾人這才醒悟,為何葉輕秋能如此具有針對性的布置出對應的風水大陣,原來是因為有內應的存在。
從齊嬰口中,這些宗門修士也知道了我的一些過往,比如說我是如何得罪他們的,又是如何進入宗門血洗他們的。
這些事情並不光彩,講到最後,齊嬰的聲音越來越低。
躲在大陣當中的我,也聽到了齊嬰說的那些,讓我疑惑的是,他並沒有把我擁有篡命師潛質的事情說出去。
“他似乎是在有意幫我隱瞞。”我一開始並不理解齊嬰為何要這麼做,直到我看到他眼底深深的怨毒時才明白,這家夥可能是想要借我之手來為他報仇。
等到齊嬰說完,幾位宗門修士都麵露異色,唯有葉輕秋雙手背負身後,目光平靜:“諸位道友,齊嬰所說句句是實,若他有半句虛言,誅心蠱定會讓他喪命。隻是有一事,我想要提醒諸位。”
他抬起腳從那蠱蟲身上走過,來到齊嬰身前,笑著打量對方:“此人心懷不軌,雖然沒有妄言,但是卻對我等有所隱藏。”
葉輕秋抓住齊嬰的肩膀,將他直接提了起來:“所以我想要請小莊觀的道友出手,貴派能在夢中悟道,應該有辦法獲知他心底的秘密。”
“葉道友謬讚了,夢道也並非全能。”陳老看了一眼齊嬰,似乎是有些不忍心,“你將他放下,且讓我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