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說完後看了陳老和西裝男一眼,那兩人自始至終都沒有插手的意思,他臉色稍有不愉,沉聲說道:“兩位遠道而來,不會就是為了看戲吧?”
“道兄說笑了。”陳老拱了下手,他身材高大,談吐不凡,一開口就帶著一種讓人信服的感覺:“我並非有意旁觀,隻是道心不寧,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想必你們也有類似的感覺吧?”
“你能找到這不安的源頭嗎?”麻衣老者看著陳老,他這麼說就相當於承認了陳老所說的話,他內心也隱隱覺得會有災厄出現。
“幾位都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又何必自欺欺人呢?那災厄的源頭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陳老指向十方煉鬼大陣中央:“所有的轉變都是圍繞著高健展開的,他就
是災厄產生的原因。”
“可我怎麼覺得這不詳的感覺來自江城?”冷青玄的師傅手持茅草娃娃,喚出豢養的鬼物抵禦陰兵,他和青城道士聯手才穩住局麵。
“高健是因,江城是果,若沒有圍殺高健的因,就不會出現江城災變的果。”
陳老話音剛落,徐應龍就冷哼了一聲:“你想要勸我們放棄?那我金山派二代弟子的血債由誰來償還?五大上宗的徐道長和陸道長的命又由誰來抵?”
“血債未必非要以血來償還,我小莊觀弟子的死也和此人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但是凡事要以大局為重。”陳老聲音不急不慢,從容淡定,似乎根本沒把徐應龍的話放在心裡。
他這副淡然的態度讓徐應龍更加惱火,握緊了三皇劍,指骨嘎吱作響。
“陳道友,你小莊觀隱修避世,生性涼薄,可以不在乎門人弟子的死,但是我們五大上宗可不同。”法壇上的葉輕秋開口說道:“五大上宗是玄門道教的一麵旗幟,我們代表的不是自己的顏麵,而是天地正氣,我們不能輸,更不能敗!”
他此番話說完後,冷青玄的師傅和青城道士也輕輕點頭,五大上宗代表著絕對的威嚴,不容挑釁。
“我明白了。”陳老歎了口氣,他掃了旁邊的西裝男一眼,想要說什麼,但最終沒有開口。立場不同,說再多也沒用。
“兩位道友還不準備出手嗎?”徐應龍冷聲說道,他魂魄剛剛歸位,就又提劍
衝殺上去。
“修道之人上體天心,可你們現在卻在逆天行事,你們被心中的執念左右,你們的道走錯了。”單從陳老平時說的話,根本不可能把這個人和篡命師聯係在一起,他句句都在維護天意,在場所有人中恐怕也就隻有我知曉他的根腳。
“道自在心中,我隻求個問心無愧。”麻衣老者目光從陳老身上移開,他拍打著身上的灰塵,取出金鈴走向陰兵。
聽到麻衣老者的最後一句話,陳老眼底精光一閃,不過很快就掩飾過去,他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終於決定出手。
大陣中的我這一刻也緊張起來,陳老這人和雙麵佛有關,未來注定與我為敵,此時正好看看他的本事。
陳老沒有像徐應龍和麻衣老者那樣衝殺上前,他象征性的朝著三陰宗走了幾步,距離十方煉鬼大陣還有幾米遠就停了下來。
“他在搞什麼名堂?”我看著陳老此時的動作,慢慢皺起眉頭,術法想要發揮威力,必須要配合相應的手決和咒語。可是陳老卻並沒有做任何動作,他隻是嘴唇一動,默念著什麼,緊接著依他為中心十米之內的陰兵就開始向後逃竄,那場景和麻衣道士剛才三魂鑽進神像借助神威震懾鬼物一模一樣。
“他是怎麼做到的?”我心中震驚,麻衣老者又是念咒又是上香,費了好大的功夫在完成,可到了陳老這裡,隻是簡簡單單默念幾句咒語,陰兵竟然就開始逃竄
了。
“不可思議,這人有些恐怖。”我眼皮不停的跳動,很快更糟糕的事情出現了,命鬼傳來一絲信息,剛才地脈深處好像有人在和它爭奪陰兵的控製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