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道士平淡的話語裡卻透著不容置疑的霸氣!
不止宗門修士,就連被困在三陰宗正殿的我都露出不可思議的目光:“道長…”
自從我直播開始,周圍的所有人都對篡命師有種先天的畏懼,就拿劉瞎子來說,他心性耿直,倘若知道我是篡命師定會與我割袍斷義,所以我擁有成為篡命師潛質這件事一直壓在心裡,不敢向外人透露。
這一直是我心底的一道坎,然而今天萬一道長出現,隻是輕飄飄一句話就將我心底的死結解開。
是篡命師又如何?那也是我萬一的朋友!
直起身,我看著遠處的白袍道士,感到些許愧疚。
為我出頭的代價很大,弄不好就會被所有宗門針對。萬一道長的雲淡風輕背後,承受著我無法想象的壓力。
“道友,你不是在說笑吧?”葉輕秋掃了萬一道長一眼:“葉某修行了半輩子,見過張狂的,但是如你這般飛揚跋扈的還是第一次見到。”
白袍道士說出的話把宗門修士都給震住了,世上竟然
還有這種狂人?
“道友,三思啊!”麻衣老者是所有人裡表現最特彆的,當他聽到萬一兩個字的時候,瞳孔顫動,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距離大陣最近的陳老也聽到了萬一的話,他手上咒決變換,加快速度,十方煉鬼大陣隨時都有可能破滅。
萬一道長並未理會幾位宗門天師,他身上有種出塵的氣質,仿若謫仙。
白袍被江風吹蕩,他站在船頭,雙眼好似星辰一般明亮。
透過重重大陣,那道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那天是我輸了,願賭服輸。”他長笑一聲,走下船頭,根本不把五大上宗的威脅放在眼中,旁若無人的走向大陣中間。
陣外的陳老感受到了壓力,腦後的那張臉扭曲變形無聲尖叫,但是他的正臉卻表現的十分自然:“道友的手是不是伸的太長了一點,你想清楚了,這裡是江城!”
“道長,這老頭是篡命師!他天生兩麵,千萬不要被他蒙騙啊!”我高聲喊道,提醒萬一道長。
似乎我的這句話戳中了陳老的軟肋,話音剛落,他腦後的那張臉就對我說出了極為惡毒的詛咒。
我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施法的,隻是餘光掃到了陳老腦後的那張臉,和其目光對視,而後身體之中的生機竟開始一點點減少。
“沒有任何施法媒介,就能直接影響一個人的命數?這就是篡命師的手段?”我身體之前被陰氣入體,現在又被陳老暗算,情況越來越糟糕了。
萬一道長並未因為我的警告就停下腳步,他不緊不慢向我走來。
“明知他是篡命師你還要去救?”青城派道士有些不理解:“道友你這又是何必呢?”
“不如我們商談一下,可好?”麻衣老者似乎清楚萬一這兩個字背後的含義,一直在積極化解矛盾,可是其他幾位宗門天師卻不這樣認為。
盛世太平,五大上宗被捧上了天,有的甚至被當做活神仙供養,他們哪裡受過這樣的氣。
“站住!”徐應龍提著三皇劍,橫攔在萬一道長身前:“你想過去,可曾問過我手中的劍?”
寒芒閃過,徐應龍舞出一個漂亮的劍花,在他身前土地上留下了一道半米長的劍痕。
他眼眸中煞氣彌漫,劍鋒斜指萬一道長:“三皇劍乃人皇之劍,斬儘世間無道之人!你不明事理,狂妄自大,想要替篡命師出頭,逆亂天規,簡直無法無天!今日你若敢躍過此線半步,定斬不饒!”
徐應龍到底是金山派道正,他手持三皇劍,周身氣勢不凡,凝練著殺意和一股人道正氣。
周圍的天師都頻頻點頭,頗有種刮目相看的感覺。
然而萬一道長並未因為徐應龍的話就放慢腳步,他甚至沒等徐應龍說完最後幾句,就直接越過了徐應龍剛剛用三皇劍劃的那條線。
“你!”堂堂金山派道正被人無視到這種程度,徐應龍怒火中燒,口誦劍訣,瘋了似得對準萬一道長脖頸刺去!
寒芒一閃,劍刃的冷光映照著萬一道長的臉。
“道長!小心!”我心臟都跳到了嗓子眼,徐應龍因為宗門弟子的死,情緒變得很不穩定,他心中的怒火需要發泄出來,此時萬一道長的輕視,徹底將他的怒火點燃。
“死!”利劍刺來,萬一道長的反應讓人瞠目,在劍鋒快要碰到他身體的時候,他輕輕側頭,冰冷的劍刃幾乎是擦著他的脖子穿了過去。
幾根黑發飄落下來,這險之又險的一幕,連徐應龍都沒有想到:“不可能!”
白袍吹動,發髻翻騰,萬一道長臉上的笑容不知何時已經消失。
覺察到萬一道長身上的氣勢發生變化,徐應龍心中有些慌亂,他至少已經有幾十年都沒有出現過這種情緒了。
“輕秋道友,還有幾位上宗天師,我們一同出手擒下此人!”徐應龍意圖聯合五大上宗,幾位天師迫於形勢也隻好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