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時候,更糟糕的事情發生了,一樓的聲控燈突然熄滅!
我清楚知道樓道裡有東西正飛速向上跑來,但是卻看不到,那種分秒必爭的窒息感讓我胸口發悶。
“現在能脫身的方法隻有一個。”我轉身朝小男孩走去,他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即將到來,一手抱著蘋果,另一隻手還在尋找木門的鎖眼。
“來不及了!”我一把抓住他脖頸上的鑰匙,也顧不上考慮這孩子的感受,牽著他打開紅色木門,然後將他直接推入屋內,自己緊跟著鑽了進去。
太過慌亂,以至於我連外麵的鐵門都沒有關嚴,隻是將裡麵的紅色木門重新上鎖。
“閉嘴,彆說話!”燈也不敢開,我拉著男孩背靠木門,屏住了呼吸。
一秒、兩秒…
半分鐘過去了,門外仍舊沒有任何異動,安靜的過分。
“那東西走了?還是說…它現在就蹲在門外,僅僅和我隔著一扇木門而已?”掌心全是汗水,我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劇烈跳動的心臟,這才趴在木門的縫隙處向外張望。
樓道裡恢複了安靜,一片漆黑,隱隱透著幾分冰冷,空氣中好像夾雜著雨水的潮濕。
“它似乎來過…”從門縫向外看,存在視覺死角,所以我也不敢肯定那東西已經離開。
心驚膽戰的收回目光,我繃緊的肌肉舒緩下來,這才有時間打量小男孩的家。
“鞋櫃、桌椅、衣櫃…”看了一半,我就覺察出不對,男孩家的建築布局和其他人的屋子一樣,但是裡麵的家具卻都很袖珍,似乎是特意為男孩量身定做的。
屋內沒有沙發,客廳裡的餐桌和白雅兒家裡的茶幾一樣高,旁邊還擺著三個破舊長著黴斑的木椅。
“三個椅子?多出來的那兩個是男孩父母的嗎?”我在牆壁上摸索了一會,並未找到電燈開關,帶著疑惑跟隨男孩步入客廳。
男孩也沒有開燈,他似乎早已習慣黑暗,將變質的蘋
果擺在餐桌上,很公平的分成了三部分。
看著男孩這詭異的舉動,我感覺一股涼氣攀上了脊柱,暗自嘀咕,難道這屋裡還有其他人存在?
男孩跑入廚房取出兩個盤子,將分開的蘋果裝入其中,茶幾上隻留下了給自己的那一份。
“這是給你媽媽爸爸的?能帶我去看看他們嗎?”我小聲詢問,男孩既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他端著盤子進入了臥室當中。
房門推開,屋子裡散發著淡淡的臭味,仔細分辨,並不是東西發黴散發出的臭味。
臥室的布置和客廳差不多,床鋪很低,被褥潮濕,邊角已經長出了黴瘢。
“屋裡也沒有其他人啊?”我五感敏銳,遠超常人,倘若屋內藏有其他人肯定瞞不過我。
“出租屋就這麼大,所有東西又都比正常的低矮、袖珍,根本藏不下一個成年人。”我心裡這樣想著,但是卻不敢確定,因為就在床邊還擺放著兩雙大人的拖鞋,有意思的是這兩雙拖鞋擺放的位置很特彆,全部是鞋尖對著床鋪。
“剛才男孩去廚房拿東西的時候我也跟著看過了,無論廚房還是衛生間,所有用具都是三人份的,隻從這些細節來看,屋內應該住著三個人才對。”
完全想不明白,我提著那隻斷手靠在臥室門上,正準備看男孩接下來要做什麼,突然發現他停在了原地,雙手端著盤子,用一種無法形容的怪異目光看著我。
很難想象我竟然被一個孩子看的心裡發毛,苦笑一聲,朝他走去:“你想讓我做什麼?”
男孩沒說話,我剛一離開臥室門,他就直接從我旁邊穿過,放下盤子將臥室門關上。
“你這是…”我話沒說完,剩下的半句卡在了嗓子眼裡,雙眼凝視著臥室房門。
在這扇普普通通的房門後麵,竟然裝了一麵和人等高的鏡子!
屋內沒有開燈,鏡子裡模糊一片,隱約能看到兩個黑影。
“門後怎麼會有鏡子?”我脫口而出,說完後才突然意識到一個很關鍵的問題。自己進入紅樓之後,這好像是第一次看到鏡子!
“沒錯,我在朱立、白雅兒他們幾個家裡都沒有看到鏡子。”現在想想這很不正常,朱立和醫生家裡沒鏡子可以理解,但是白雅兒作為一個形體模特,一個愛美的女人家裡竟然也沒有鏡子,這就無法理解了。
“我在她家衛生間裡看到了化妝品,但是卻沒有發現鏡子,對啊,我怎麼忽略了這麼關鍵的一點!”我腦中一個念頭陡然出現:“鏡子在紅樓裡應該有特殊的含義,而秀場第一個可選任務就和鏡子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