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台階全部散去,漫天血色徹底消失融入了它的身體裡:“我本體被五馬分屍藏在五大上宗裡,魂魄殘缺不全,大多湮滅,天地人三魂,隻有這道地魂因為寄托著我的無邊殺意和執念,所以才僥幸留存下來。說起來你我也有緣,畢竟並不是隨便一個人就有能力同時得罪五大上宗的。”
“廢話少說,你答應和我聯手對付執念,現在那東西正在我的身體裡亂竄,你準備什麼時候出手?”
“不急,比起執念我更好奇的是你。”血影轉身望向我識海裡的那四根通天巨柱:“你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嗎?”
我有些疑惑:“這柱子很奇怪嗎?難道不是所有人的識海裡都有這東西?”
“看來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血影神色慢慢變得鄭重起來:“這四根鎮壓在你靈台識海裡的柱子叫做鎖龍樁,隻需一根就能沉龍定海!而你的識海你卻足足有四根!”
它轉過身,仔細盯著我,仿佛要把我從內到外看個透徹:“四根鎖龍樁就像是四把大鎖,鎮封著你的記憶,我真的想不明白,你的腦海裡究竟隱藏著什麼東西,值得這樣大動乾戈。”
“就因為這些莫須有的東西?所以你才選擇與我合作?”
“不是與你合作,我原本是想要吞掉你的意誌,接管你的身體,以你的身份存活於世,慢慢尋找機會報複當初圍殺我的那些宗門。但是看到你識海中的這些東西
,還有你最近遭遇的那些事情後,我發現你是比我更加合適的人選。坦白說,就算我換作你,也不可能在經曆了那麼多事後,不僅毫發無傷,還屢屢火中取栗,變得更強。”血影說的很慢,每一個字似乎都是他思考許久才說出來的:“你做的比我更好,所以我準備成全你。”
我察覺到血狐語氣不對:“你什麼意思?成全我?你想要全力助我,然後讓我幫你完成執念?”
“你會明白的。”他每說一個字就向前走一步,說完後剛好站在我身前。
不等我反應過來,這道血影突然炸開,好像一朵巨大的食人花將我一口吞下。
“你擁有無匹的力量和潛力,但是卻忘記了如何去使用,我打不開你識海中的大鎖,無法助你回憶起一切,但是我可以教一些戰鬥的法門,這些時日恢複的力量應該足夠施展幾個呼吸的時間,你看仔細了。”血狐的聲音飄忽不定,我的意念被強行按在識海當中,好似被什麼東西包裹,無法操控身體,隻能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去觀看自己的肉身。
“所有生靈隻要存活就會產生執念,這是一種天地間最普通也最恐怖的力量。”
我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血濁的聲音竟然是從我自己的嘴裡發出的,它操控著我的身體,就如同當日的請神上身!
識海中過去了很久,現實裡不過隻是半分鐘而已,盲眼阿婆護著驚慌失措的君
生退到了沙發那裡,老人手不斷在木質桌麵上摸索,似乎是在尋找火柴想要將紅燭點亮。
門口處的場景則有些出乎我意料,欲鬼被完全壓入下風,它身體殘缺不全,被撕咬出了大大小小的口子,但這並未妨礙它,甚至讓它變得更加瘋狂。
硬捍在門口,它同時對肥胖執念和滿身牙印的執念出手,以一對二,凶性十足!
欲鬼廝殺從來不計後果,如果局勢沒有發生大的改變,可能幾分鐘後,它就要戰鬥到死,被兩個執念分食撕碎。
我在識海當中注視著外界,捏了一把汗:“血濁,欲鬼快要戰死,你還不出手?”
“廢物留著又有何用?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太過謹慎,缺少一種一往無前的勇氣和一種舍我其誰的霸氣!”血濁的聲音從我嘴中說出,他隨手摘下了我臉上的善惡修羅麵具,我普通的麵容此時透著一股邪氣,唇角上揚,勾勒出一個殘忍的笑容。
抓住衣領向外撕開,血濁把手剜進我胸口的肉中,入骨三分,鮮血橫流,點綴著那條鮮豔的血狐紋身。
“小子,今天我先教你一件事情。如果不能讓世人尊你、敬你、服你,那就殺到他畏你、懼你、怕你!就像我一樣,連名字都成為不能提起的禁忌!”他張揚大
笑,聲震紅樓,肆無忌憚。
“血濁紅塵,九尾開天!”
無邊血煞自我靈台的某個角落湧出,毫無保留衝蕩全身,這是血濁的殺念,也是他的執念!
體內的黑色絲線被瞬間逼出,化作滿身牙印的焦黑人影,這紅樓慘死者的執念第一次感受到了畏懼,它向後爬去。可還沒爬出多遠,血濁就一腳踩在了它的頭頂。
“我讓你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