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旁邊用黑色水筆標注著他們的生活習慣,我看了以後也大有收獲,知道了一些很重要的信息,比如說朱立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離開紅樓,醫生和幾天前跳樓那人相互認識,關係很好;還有朱立對白雅兒十分維護,有一次保安想要碰白雅兒,竟被朱立用刀子逼退。
他的這些記錄不能說全部準確,但至少給了我一個思考的方向。
“醫生和幾天前跳樓那人關係很好,可是那個人沒搬來幾條就跳樓而死了,醫生這人性格怪異,我剛遇到他時,他還假裝熱心的給我一隻斷手,讓我用來避難,這人根本不安好心,我嚴重懷疑,他對誰越好,誰就死的越快。”
朱立維護白雅兒這一點也讓我產生了疑惑,如果他真的維護白雅兒就不會讓其深夜勾引陌生人回家,而後自己
躲在牆壁一側窺伺,最後再提著刀悄悄摸過去。
他維護的不是白雅兒,隻是為了滿足自己變.態的心理需要,就好像角色扮演一樣。
“保安和朱立、醫生之間的關係需要弄明白,這三人都不是好東西。”
我目光集中在這三張照片上,忽然看到了上麵的藍色水筆印記,屋主人的推測和我一樣,但是很重要的一點出現了——在紅樓裡屋主人又扮演著什麼角色?
這個住在頂層的家夥和其他紅樓租戶完全不同,冷靜理智,一點也不想被執念操控了心神的樣子。
“他是秀場主播嗎?”看著床板上密密麻麻的標注和照片,我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現存的秀場主播裡,沒有人會笨到用這種方法去梳理人物關係。
“此人給我的感覺很像是一個警察。”我不敢確定,因為假設警方的人發現了紅樓,那這個地方應該早就被推平了才對,根本不可能藏納如此多的瘋子、變態。
“如果是一個普通的警察,他肯定活不過三個月,這人不簡單,可是他來紅樓的目的是什麼?”
縱觀所有照片,我看了兩遍,才發現出一個疑點。
床板上的照片幾乎都是偷拍的,所以很少有正臉出現,可是有一張卻是個例外。
在四單元區域,有一張照片,其材質和一次性成像相機拍出的照片不太一樣。
這是一張正常衝洗出的照片,而且其中的人物露出了正臉,麵對鏡頭。
“為什麼這張照片那麼特殊?”
照片裡是一個看著非常陽光的女孩,她長相往好了說也隻能算普通,但她笑的特彆甜,臉上的快樂極有感染力,身材一般,頭發很長,紮著馬尾辮,皮膚白的好像能透光一般。
這張照片貼在四單元所有照片最高處,周圍沒有任何文字標注,隻是用紅色水筆打了個叉。
我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這張照片上,一手撐起下巴,兩眼直勾勾的盯著照片中的女孩:“每張照片的位置都是屋主人精心設計過的,由低到高對照相應的樓層,這張照片貼在四單元的最高處,那是不是就預示著她住在四單元頂樓?”
想到這裡,我愣一下:“頂…樓?那不就是我現在呆
著的地方?”
脖頸好像被一陣冷風吹過,我汗毛倒立,莫名的打了個冷顫,下意識的看向身後。
目光穿過臥室,順著半開的房門看向客廳,一切正常,扭動頭顱,當視線掃過客廳的鐵門時,我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冰凍了一樣,一道徹骨的涼意鑽入心口。
客廳房門敞開著,一個打著傘的紅衣女人正站在門口!
她不知在那裡站了多久,好像是背對著我,一條長長的大辮子垂落在胸口,細碎的發絲間沒有五官,我甚至不知道她此時是不是在看著我!
思維好像凝固,瞳孔在眸子裡劇烈跳動,冷氣從我牙縫中滲出。
時間被無限拉長,每一秒都過的極為艱難。
大概半分鐘後,門口那打著黑傘的女人倒退著進入屋內,她距離我越來越近,等她走到了客廳中央我才發現。
這女人並不是倒退著進來的,她後腦和正臉上都懸著一條長長的辮子,她根本就沒有臉!
沾著碎肉和血跡的手指握緊傘柄,她皮膚白的嚇人,
上麵布滿了細小的裂痕。
進入客廳,她在屋子中央停留了一小會,然後毫無征兆,突然轉身朝著我所在的臥室跑來!
黑色長辮近在眼前,我此時正坐在地上,腦中不知為何想起了關外飯館老板的忠告——千萬不要在屋裡打傘…,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