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間秀場直到我捧起陶罐的時候,才公開了第二個可選任務。
看著信箱中的消息,我覺得有些突然:“任務信息中寫著找回‘我’的碎臉,這句話該如何理解?‘我’指代紅衣女人嗎?那碎臉又是怎麼回事?她的臉為什麼會被人割下?”
任務信息很簡單,但是透露出的內容卻有些殘忍和複雜。
“獎勵很豐厚,秀場的直播任務從來都是風險和回報成正比的,這也就預示著可選任務二對於現在的我來說,也十分危險。”
陶罐上沾著灰塵,看起來像是幾年前的東西,底部有些深紅色的殘渣,暫時我也沒弄清楚那是什麼東西。
“住在頂樓的這個租戶應該認識紅衣無麵女,他可能就是為了調查這件事才入住紅樓的。”普通人絕不可能在紅樓裡住上三個月,還沒有被執念操控,最合理的解釋就是他得到了紅衣無麵女的庇護。
“他們兩個是什麼關係?”撿起地上的黑色塑料袋,我將瓦罐裝入其中:“這罐子裡的心臟極有可能是無麵女的,她剛才進入電梯後再沒出來,估計就是寄托在了自己的心臟當中。”
這隻是我的猜測,看著黑色塑料袋裡的瓦罐,我深知好奇害死貓的道理,並沒有再次將其打開,隻是裝在袋子裡,隨身攜帶。
“無麵女人對我沒有太大的敵意,如果利用好的話,說不定還能成為我直播的一大助力。”
紅衣無臉女人經常在雨夜出現,這一點連瞎眼的老阿婆都知道,紅樓租客肯定也清楚,他們將無臉女人的心臟放入電梯,升到頂樓,這麼做很可能是為了吸引無臉女人的注意,引誘她離開。
“這群人在做什麼?為何要引開無臉女人?是怕她搗亂?還有那個住在頂樓的租戶又去了哪裡?”我思路慢慢理順,臉色有些陰沉:“不管住在頂樓的那個租戶現在去了哪裡,他都有性命之憂。紅樓租客引開無臉女人的執念,恐怕就是為了殺他!”
紅樓是一張沾滿了毒液的蛛網,一旦進入就很難再離
開。
“手裡的線索還是太少,想要完成可選任務,找到住在頂樓的租客是關鍵。”想通了這一點,我提著黑色塑料袋轉身離開四單元頂層。
我已經沒有再在這裡停留下去的意義了,紅樓變成了一座空樓,裡麵的租客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悄然離去。
“一座紅樓都已經驚動了血狐,相比較豬籠公寓舊址來說,紅樓占地麵積不過隻有其十幾分之一,今夜的直播恐怕到現在才算是剛剛開始。”
紅樓租客在布局,我是入局者,先不管其中有沒有其他主播插手,單單隻是想要弄清楚前因後果,就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才行。
手中掐著血狐交給我的咒決,我沿著安全通道很快回到了六樓,這期間仍舊沒有看到任何人和鬼影。
疑似顧君生轉世的男孩就住在六樓,我打開房門步入其中,小家夥並不在屋內。
“地上還扔著吃剩下的蘋果,他應該是被強行帶走的。”我掃視屋內的一切,最後進入臥室,看著那扇藏在房門後麵的鏡子。
手機屏幕發出的亮光照在鏡子上,淺淺的白色映照著我的臉,鏡中的自己看著有些嚇人。
“這的確隻是一麵普通的鏡子,為什麼小家夥屋內會有這東西?朱立他們知道這麵鏡子的存在嗎?”我感覺自己腦子快要炸開了,“紅樓每隔一段時間都需要外人入住,供執念寄托,李銘被拐來時就綁在床底下,他當時正在和執念磨合,難道這鏡子是為了讓執念在成功入侵活人後,能第一時間欣賞到自己現在的模樣?”
這樣解釋有些牽強,我忍住一拳將鏡麵打碎的衝動,提著黑色袋子退出六樓。
一路向下,當我回到二樓老阿婆家門口時,有些意外的發現,阿婆家的房門是開著的,裡麵紅燭暗淡,傳出悉悉索索的聲響。
“阿婆?你在裡麵嗎?”我話音剛落,就看到老人穿著一件黑色外衣,打著一把黑傘從屋內走出。
她臉上的皺紋都擠在了一起,手中還提著裝了剪刀的竹籃。
“你這是要出去?”
聽到我的聲音,阿婆扶著牆壁,聲音焦急:“君生跑
出去了!往古樓那裡去了!”
“你彆急,慢慢說。”
“君生平時都是快要破曉時才會離開,剛才自你走後,這孩子就格外不安,他在屋子裡打轉,還衝著我不斷比劃,接著就自己跑了出去。我眼睛雖然看不見這個世界的東西,但是我能看見他,我親眼看著他跑到了古樓裡!”
老人家可能是太過著急,說話都不太利索了。
“他都跟你比劃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