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執念果真攀附在了四號房租戶身上,現在他們記憶蘇醒,對我來說可不是個好消息。”我躲在草席之下,現在自己處於絕對的劣勢,翻盤無望,隻求能安穩逃離此界。
古樓中央,隆昌的“大人”們自覺分立兩旁,空出一條兩三米寬的路來。
四號房的怪物由遠及近,我也看的愈發清楚。
它們三個身體介於人與豬之間,部分軀體為豬,部分軀體為人,就好像是強行拚湊在一起,看起來怪異又惡心。
“這地方可真有意思,我都不想回去了。”為首的怪物摸著自己的豬臉,它周身散發著惡臭,說話的聲音、語調和紅樓裡的醫生完全一樣,可以肯定這怪物已經被執念占據。
醫生的靈魂和執念融合,誕生了這麼一個不人不鬼的東西,被欲.望支配,沒有任何良知。
“你彆忘了我們來這裡的目的,做豬容易,做人難。你要是想當一輩子食屍鬼,我沒有任何意見,但你要是敢擅自行事,壞了投胎轉生的大計,隆昌沒人能容你。”疑似醫生的豬人剛說完,它旁邊另一頭豬人就開口接了一句,絲毫不給它留麵子。
醫生扭頭瞥了一眼,跟在他身後的兩頭豬人,一個身高接近兩米八,在隆昌所有怪物當中也屬於異類;另一個身體乾瘦,隻保留了極少豬的特征,身體大部分已經轉化為人。
“你倆就放心吧,我自然分得清孰重孰輕,隻是一想到眼前這些醜八怪全都是活生生的人變成,我就有些興奮,真想吃光了它們。”
“這些畜牲現在還有用,等到轉生之後,我們斬斷和豬籠公寓的聯係,再也不必被困於一地,到時候你想吃多少都可以。”一直沒有說話的乾瘦豬人從醫生的影子中走出,它麵相陰狠,五官排布好像禿鷲一般,此人正是那紅樓保安:“我們籌謀了幾十年,才從畜生道裡引出來一頭鬽豬,以它之血肉精華為舟,這才能重回此地。如果這次計劃失敗,恐怕又要再等上幾十年,你們都給我打起精神,誰要是不聽話,彆怪我不留情麵。”
保安一開始,醫生就不再多言,似乎他對這個看起來很弱小的家夥十分畏懼。
遠處的一切我都看在眼中,心中思索:“執念為了轉世投胎做人,籌謀了幾十年的時間,老阿婆在其中又扮演了什麼角色?她也是紅樓租客,若說對一切都毫不知情那也不太可能。”
我知曉了執念的目的,但卻不知他們具體實施的方法是什麼,隻知道老阿婆的魂魄在其中起到關鍵的作用,萬萬不能落入執念手中。
道路中央的三頭豬人從我身邊經過,它們並沒有發現一牆之隔的我,徑直朝隆
昌後門走去。
我提心吊膽,等到它們走出十幾米遠後才敢露出頭,繼續觀察。
隆昌外圍對於原本生活在這裡的“豬”來說是無法踏足的生命禁區,它們腦中有一個聲音在時時刻刻提醒它們,外麵很危險,一旦出去就必死無疑,到了最後這幾乎已經成為它們的一種本能。
然而從紅樓歸來的醫生、保安等人卻沒有這重顧慮,它們走出後門觀望,醫生和那個身材高大的豬人更是直接朝密林跑去。
“腳印都被抹平了,很難判斷出逃之人最後選擇了哪個方向。”
“這樹上的布條是女性衣物,逃走的會不會就是咱們要找的人?”
“我隱約記得幾十年前,那老人好像出逃過一次,因為有人替她去死,所以也就沒有追究。”
“這麼點背?正好輪回的是那一天?槽,那還要我們出去找她?”
被紅樓執念寄托的四號房怪物,你一言我一語,停在隆昌外界。
“誰還記得那天的事情?”乾瘦豬人表情陰鷙:“逆亂輪回本就被天意不容,遭遇變故也實屬正常,切勿慌張。”
“幾十年前的事情誰記得清?”醫生讓那個高大豬人去把衣服布條取回來,自己則站在保安身邊:“現在怎麼辦?我們隻有借助活人的魂魄才能蒙混天機,隆昌當年幸存下來的人隻剩下那老太婆一個,也隻有她的魂魄能回到這個地方,如果找
不到她,我們怎麼奪取她轉生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