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情(1 / 2)

“我展某”

“姑娘”

什麼叫做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展昭終於體會了一把。

展昭看看哭得梨花帶雨不勝可憐的秦音,恨不得一頭紮進漢水裡。

八賢王雙手環胸,目光在展昭與秦音的身上遊離不定,過了一會兒,他曲拳輕咳,道:“展義士,你且放開這位姑娘。”

秦音注意到八賢王對展昭的稱呼,展義士,而不是展護衛,那便是展昭還未在耀武樓前獻藝,此時還隻是南俠展昭。

隻是不知道,展昭為何跟著八賢王來了襄陽城?

是覺著襄陽城實乃龍潭虎穴,八賢王一過來,便再也回不去了麼?

展昭尷尬起身,秦音也抽抽搭搭地從草地上站了起來。

她低著頭,用帕子掩著麵,似乎覺得經此一事,她頗難以見人。

秦音向八賢王施了一禮,羞羞答答抬起頭。

逆著光,八賢王的衣服呈淺淺的金色,他的發被金冠束著,赤黃色的發帶隨風遠去。

八賢王那雍容裡又帶著幾分閒雲野鶴的氣場,讓秦音的呼吸停了一瞬,秦音瞬間便覺得,她剛才眼睛是瞎了麼,居然覺得展昭是八賢王。

秦音看著八賢王,八賢王也瞧著她。

她看到八賢王那微微上挑的鳳目怔了一瞬,又很快恢複正常。

八賢王的反應讓秦音頗為自得,生得美就是有好處,這世間的男人,見了她沒有不心動,縱然是八賢王這般謫仙似的人物,也不能免俗,見了她,也要小小驚豔一下。

也就展昭那塊石頭,看見她跟看見死人一般。

秦音並沒有自得太久,就聽八賢王道:“姑娘讓本王想起一位故人。”

秦音眼波流轉,這八賢王,看上去恍若謫仙高不可攀的,沒想到,這與人搭訕的借口竟然這般老套。

八賢王有意搭訕,不管他的借口多麼的老套,但衝那張臉,那氣質,秦音都要將他的話圓過去。

誰讓八賢王那副皮相長得太和她的心意了呢!

秦音道:“能讓貴人想起故人,那倒是奴家的福氣了。”

八賢王垂眉一笑,而後又抬起頭,眼尾微微上挑,眉目舒展開來,上下打量秦音一眼,道:“敢問姑娘,高姓芳名?”

秦音右手撚著帕子,放在左側臉,小指微翹,清眸微抬,柔聲道:“奴家姓秦,名音,字子規。”

“子規?”

八賢王微眯著眼,眉頭輕動。

聽到秦音自報家門,展昭忍不住微微側目。

子規啼血,其音淒厲,可不是什麼好名字。

什麼樣的人家,會給女兒起個這樣的名字?

暮春三月,漢水河畔的河風吹動著秦音的裙擺。

八賢王眯眼打量著秦音。

她衣裳布料是蜀地的貢緞蜀繡,尋常人家有錢也不能穿的,她腰間的絲條隨著河風輕輕擺動,在陽光的照射下,呈現著淺淺的粉色。

八賢王收回了目光,道:“多年未見王兄,不知王兄是否一如當年?”

展昭一聽秦音是襄王趙爵的人,眉頭又皺了皺。

早就聽說襄王爺不是個好東西,今日一見,更覺此言不虛——上梁不正下梁歪。

能教出這種手下的人,能是個什麼好東西?!

八賢王識破了秦音的身份,秦音倒沒有太多的以外,畢竟她這一身穿著太過招搖,諾大襄陽城,也就襄王這麼一個皇親國戚,敢穿貢緞的,自然是襄王府出來的人。

“奴家王爺好與不好,賢王隻有見了,才能知曉呀。”

秦音笑了一下,手扶著額前的珠纓,她身後是白茫茫的漢水,往那一站,紅裙隨風遠去,像是一副畫一般。

她的眸子裡帶著水,與人對視時,那眼底的水光便晃啊晃的,滿滿都是快要溢出來的情誼,總能讓人生出一種她深愛著你的錯覺。

八賢王低頭淺笑,這麼多情的一雙眸子,可與他那個故人不大相像。

八賢王有意試探,麵帶春風,秦音多情似水,嬌笑連連,二人打的火熱,讓以展昭為首的眾人,都生出了自己在這實在多餘的錯覺。

天色漸晚,展昭聽不下了,他是來保護八賢王的,不是來看他跟旁人打情罵俏的。

於是展昭好意提醒道:“八王爺,該啟程了。”

展昭的話音剛落,秦音便道:“此去王府甚遠,奴家可如何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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