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自持武功深厚,獨自一人追隨凶手,不料卻誤入了圈套。
漫天繁星下,利箭如雨向她襲來。
她以為她就要死在那了,畢竟她沒長個三頭六臂,也沒有什麼刀槍不入的身體。
就當秦音力氣用儘,準備閉上眼等死的時候,聽到了展昭的聲音:“子規!”
而後巨闕劍吟,展昭對她伸出了手。
星光下,展昭的目光清澈而又淩厲,道:“你還未帶我去喝十年佳釀女兒紅。”
展昭帶著她離開。
秦音的意識越來越淺,展昭溫潤的聲音裡有些莫名的喘。
展昭道:“子規,不要睡。”
秦音醒了。
秦音認真地想了一會兒剛才的夢境,然後覺得,果然是夢啊,隻有夢裡,展昭才會這麼溫柔。
現實裡的展昭,哪裡會柔聲地喚她子規,要麼是客客氣氣地喊她秦姑娘,要麼氣急敗壞地叫她秦子規。
至於展昭叫她子規的事情,她也就隻能在夢裡想想了。
回味完夢境之後,秦音便開始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她現在沒在荒山,而是在一個房間裡。
房間不算豪華,隻是簡單地擺著桌椅板凳,她身上的被子也不是什麼上好的布料。
她這是在哪?她昏迷了幾天?
以及,她身上的衣服是怎麼回事?
如果她沒有記錯,她從襄陽城出來的時候明明穿的是月白色的衣裳,而如今裹著她身體的,是一件淺綠色衣裳?
還沒等秦音想明白,展昭推門進來了。
展昭端著一碗藥,見秦音醒了,就把藥碗遞給她。
秦音喝下,目光在展昭身上遊走。
她有點不敢相信,為人正派甚至有些保守的南俠展昭,居然在她昏迷的時候,把她的衣服給換了。
至於為什麼不懷疑八賢王,是因為秦音太了解這些養尊處優的王爺了。
他們能把自己的衣裳給穿好就已經不錯了,哪裡會換什麼旁人的衣服?
更何況,那夜她讓八賢王幫她包紮,八賢王那笨手笨腳的,一看就是沒有扒過女人衣裳的。
展昭避開了秦音審視般的目光,曲拳輕咳:“八賢王有急事,被他的護衛們接走了。臨行之前,他要展某暫時代替他照顧你一會兒。”
“什麼?!”
秦音一陣天旋地轉,趴在了床上。
她費儘心思好不容易抱上的粗大腿,怎麼就一朝舍她而去了呢?
剛醒來的秦音聲音有點啞:“賢王賢王”
展昭抬頭看她。
對於八賢王這個請求,他是萬分不願意的,與秦音多相處一天,他就覺得自己要減壽十年,處個十日,他覺得自己就要英年早逝了。
壞就壞在他心太軟。
秦音受了重傷,若無人看顧,沒個幾日,就要跑到閻王殿報到了。
所以展昭,無比痛心地接受了八賢王的請求。
視死如歸地看護著秦音。
展昭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杯子剛送到唇邊,就聽到秦音說道:“賢王怎就如此狠心!”
秦音因失血過多而有些慘白的臉緩緩抬起,漂亮的眸子如秋水漣長,霧水幽幽。
她手捂著胸口,悲悲切切道:“他縱然不為著奴家的性命著想,也要為奴家的名聲想一想。”
“奴家若與你相處個兩三月,可叫奴家怎麼嫁人?”
展昭的水就喝不下去了。
他覺得秦音對自己好像有些誤解,對名聲也有些誤解。
展昭扭頭看著秦音,話到了嘴邊,他又咽下了。
此話太刻薄,他一個君子,怎麼這般說一個女子呢?
展昭又扭過去了臉。
不看秦音那張臉,他才覺得自己氣息平緩了些。
與展昭狀似百毒不侵相比,秦音的臉色就有些白的可憐了。
八賢王居然丟下她走了!
走了也就算了,居然還把展昭丟給她!
八賢王是覺得她死的太慢,所以再送她一程嗎?
秦音看著展昭那張臉,心塞到不能呼吸。
秦音閉上眼,再睜開眼,眼裡求生的欲望很強烈。
秦音小心翼翼道:“展大俠,奴家這時候向您道歉,還來得及嗎?”